“臣女参见殿下,殿下万安。”君幽眠咬着牙再次跪下,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白,本来那日自己演得好好的,却在入夜时分被长公主罚去偏殿跪着,一连三日只有阿清姑姑送吃食来,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
她深知宫里多说多错的规矩,也不敢开口询问,好在今日长公主终于宣召她了。
“这三日可想清楚了?若还不清楚,便继续跪着。”洛婉君依旧拉着白思若的手,这样子君幽眠算是连她也一同跪了。
委屈,离州君氏的大小姐向来是别人跪她的份儿,几时沦落到跪个庶女的地步?
这般想着君幽眠开口的话也不自觉带了几分哽咽,“臣女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那你且说说何罪之有?”
“其罪一,冒犯先人,是为不孝,其罪二,诓骗殿下,是为不忠。”君幽眠想了想接着道,“其罪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敬。”
“既知罪,可认罚?”清冷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这罚可不好认,认下了她便得带兵征讨高云闲,若攻不下西境,遭殃的可就是整个离州君氏。
“臣女求殿下开恩。”君幽眠一个重重的响头磕下去,半点不含糊。
她在赌,若长公主有半点在乎叔父,再顾及当年在君氏的情谊,总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
洛婉君捏着小姑娘的手指把玩,纤纤玉指,看样子在府中是娇养的。
“这手似乎不曾拿过针线。”
白思若恭敬道:“殿下说笑了,太尉府自有奴仆,何须臣女动手?”
“想当初颜轻也是千娇万宠般长大的,但她女红出众,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精。”
白思若没有接话,家中的先夫人可不是她能妄议的。
“好孩子,你自己去玩吧。”洛婉君拍了拍她的手。
白思若求之不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可不是自己可以听可以看的。
“臣女告退。”因长公主并未令其归家,白思若出了广寒宫也不敢走,连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她虽有心逛逛,却不敢行动,谁知道会在皇宫里遇见谁呢?届时无意也变成存心的了。
让阿清带着殿内的宫人退下,洛婉君才叫君幽眠起身。
“自己找地儿坐吧。”
君幽眠哪敢放肆?只是换了两条腿的姿势,盘膝而坐,洛婉君瞧着都觉得费劲。
“现在没人了,想清楚再说。”洛婉君自顾剥起荔枝来,说实话这黏腻的汁水她委实不喜欢。
“不知道殿下指什么?”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母亲的为人本宫二十年前便知道了,你父亲不是个喜欢弄权之人,你这一出谁教的?非要本宫明说吗?”洛婉君剥好了一颗荔枝,放进嘴里却发现坏了,十分嫌弃地吐了出来,正好滚到君幽眠脚边。
这是进宫来君幽眠第一次慌了神色,若非腿脚不利索,她怕是要立刻跪起来。
“并无人指使,是臣女自作聪明,想为殿下解忧。”
“为本宫解忧么?”洛婉君擦了擦手指,已然没了吃荔枝的心思,“好哇,难得你有这份心。西境你不必去了,速速回离州,将府里那位快临盆的妾室解决了,还有妾室之母。你当是知道,解决她们,不仅是为本宫解忧,更是为幽朝皇室解忧,为天下苍生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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