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禾心道君氏真是大胆,自己此前也只敢隐晦提及,却又似是而非,君氏却如此堂而皇之地宣之于众,这背后之人是料准了这招有用么?
现在情况分两种,其一,长公主心中并无那人,君幽眠此举便是暗讽长公主卸磨杀驴,离州君氏必然讨不了好;其二,长公主并未放下那人,君幽眠此举便是揣度圣意,妄图献媚博得恩宠,若她成人人争相效仿,朝廷风气不好,若她不成嘛,便是对已故之人的大不敬。
如若有人在白末禾面前扮作殷颜轻,不管自己如何思念生母,心中必然是不喜的,这是对先人的不敬,也是对自己的挑衅,觉得这样便拿捏住了自己可以对自己予取予求。
同样的道理,长公主决计不会高兴。
这可是趟浑水,一个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但林祁既然求上门来,白末禾自是要帮的。
司空掌水土,包含水利工程和土地规划,虽不管钱可却值钱得很,城防建筑宫室营建可都离不了他。
白末禾正思忖着如何搭救,那边消息传来,林祁带着君幽眠在秀女最后面排队。
也是这时众秀女才知,先前那长街策马的俊俏少年郎竟是离州君氏的大小姐,一时多少芳心碎成无数片,有落选者出宫门后还专门跑到跟前去瞧了瞧,毕竟这般如天神般的皮相日后怕是再难得见。
君幽眠纵使脸皮再厚也被瞅得不好意思,过来的秀女越来越多,一个个半点落选的伤感都没有,大胆些的竟邀君幽眠过府做客,若是能穿男装最好。
白末禾知长公主的意思,哗众取宠,君幽眠现下境况,亦是她今日所举。
“殷月,去看看四小姐在忙什么?”
“小姐不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小姐断然不能步后尘。”
白末禾哼笑,除了她长得像父亲,其他妹妹们都像生母,而白思若的生母……若非和殷颜轻神似,白舟又怎会和那花魁春风一度?
说不清是深情还是恶心。
“既是要拿往日之事说情分,那必然要把戏做足,去吧。”
白末禾也不急,带着白思若坐着马车朝宫城驶去,长公主必要好好晾一会儿君幽眠,倒是白思若……见她安静得出奇,白末禾也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莫怕,进宫见了殿下便将她想象成嫡母,仔细伺候着,少说话多做事。”
“有长姐在,思若自是不怕。”少女乖巧,低眉顺目。
白末禾忽然来了兴致,“你可知我要带你进宫做什么?”
“不过是因为一张脸罢了,我娘也是。”
白末禾一怔,眸光幽冷,当年自己无心之举让白思若认祖归宗,却也让她生母命丧黄泉,心底多少有些许愧疚,这些年来一直暗中照拂,她可是生了怨怼之心?
“看样子不知不觉中小若儿长大了,变聪明了。”
“家中有长姐聪明就行,其他人皆可愚钝一生。”
白末禾没再说话,阖上双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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