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要劳夫人去各家府上相看,我毕竟不好出面,若有合适的人选先与末禾看看,她满意便定下。”
“老爷放心,妾身明日便去各家走动。”
……
日光透过窗扉,在汉白玉地板上印下身影,黄梨花床榻周围散乱了一地衣裳。
女子侧卧着,背朝外边,有一男子跪坐于榻前,修长的手指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按着。
宿醉醒来,白末禾什么事都没有,看着眼前人,坏心思的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大小姐可要起身?”
“嗯。”
“那我伺候大小姐更衣。”
昨日的衣衫已经掉在了地上,听风知她素来爱洁,便取出早前准备好的衣物,仔细伺候白末禾穿戴好。
听风走过去打开窗户,室内瞬间亮堂了起来,他那倾城之姿也一展无遗。
应是白玉为面远山作眉,眸似星辰,眼中藏了万千光彩,却在看向白末禾时全都化成了浓浓的柔情,白玉上长了一颗罂粟,妖冶非常,罂粟开开合合之间甚是养目,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含下,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白末禾坐于妆台前,听风自然而然地走到她身后,尖削的下巴轻轻抵在女子肩上,并不敢靠太近,珠玉般的声音轻轻响起,白末禾听了耳朵发麻,更不要说他嘴中呵出的热气正好喷在自己脖子上。
“大小姐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飞仙髻吧。”
听风的手很巧,更是好看,骨节分明跟玉雕似的,十指穿梭在墨发之中,不一会儿一个漂亮高贵的飞仙髻就梳好了。
白末禾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抬手握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玉指,抚摸把玩,“我这习惯了你梳头,若是日后嫁人,可怎生是好?”
听风微微一笑,眉眼俱是温柔,他怎会不知这是句玩笑?却也还是顺着说了。
“那大小姐把听风一起带上吧,和殷月姐姐一样做大小姐的陪嫁丫鬟。”
白末禾转了一下身子,听风见状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你呀你。”白末禾捏着眼前人光滑的小脸蛋,“怎能如此乖?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
“大小姐疼听风,听风却不敢逾矩。”
瞧瞧,多乖巧听话的孩子啊,白末禾对他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彼时幽朝百废待兴,田地又遭战乱糟蹋,庄稼人没有活路,只得卖儿卖女换一家人生计。
听风馆原先不叫这个名,那时候生意不好,鸨母想脱手,白末禾便接了下来,改成了乐坊。
活契的都放了出去,让他们在自家商铺做工抵债,还清了的是走是留随意,留下来工钱照发。死契的都留在乐坊,却是不用再委身于人。
听风当初是签了死契的,那时他也不叫听风,后来白末禾思量乐坊需要个管事,见他聪颖,便提了上来,赐名听风,乐坊改名听风馆。
他也没有辜负白末禾,将听风馆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白末禾见他于音律上有天赋,便请了先生来教,而他也确实不负所望,在音道上有大成。
听风馆时常门庭若市,有一半是冲着他来的,他写的曲子更是受幽都才子佳人追捧。时人云:听风一曲,如珠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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