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宁展颜一笑,这沉闷的宫室也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是那年除夕夜生的孩子,是洛氏的子孙啊。”
郭寿到底阅历丰富,至此已平复心态,淡言道:“我承认当年是我处事不周,不过我所做只为心中所爱,哪怕到如今局面全不如人意,我亦是无悔。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舅舅依旧是国舅啊,只不过凉州是幽朝的土地,从幽州南下凉州一马平川,再加上离州夹击,想来此刻凉州已然收复。”
郭寿沉眉看向昌宁,“好一招请君入瓮,原来是在这里等我。我就说南下攻凉易如反掌,为何迟迟不见幽都动静,也未有天子登基的消息,原来是等我主动送上门来。”
“如此看来你是没有称帝这个胆子。”郭寿又看向君淮,“若我没有猜错,此刻在凉州的应该是君将军身边的白副将吧。”
“哈哈,公主殿下,微臣告退。”郭寿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后退下,走的时候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昌宁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君淮却先她一步开口。
“待白舟从凉州回来,便让他陪着殷小姐吧。”
“颜轻早就想回凉州看看,虽然拿下凉州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她身子重了,我不敢冒险,不然就让白舟带着她一块去了。凉州事罢,也就没什么大事了,白舟可以在幽都待很长时间。”
然而千算万算,昌宁算漏了一个尚缇怜。按理来说,南祁刚刚建国,应当发展民生经济为主,但尚缇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认为目前幽朝没有国君,民心松散,是最佳的进攻时机,于是兵临凉州。
白舟一时间是回不来了,但殷颜轻思夫心切,加上尚缇怜此番举动多少有点君淮的缘故在里头,于是昌宁当即决定让君淮护送殷颜轻去凉州,而她自己坐镇幽州。
就在君淮一行人前脚刚走,后脚西边高云闲的折子递了过来。
“臣闻朝廷内忧外患,夜不能寐,本愿以绵薄之力东出御敌,奈何而立之年竟无所成,若此战胜,恳请上赐公主下嫁,以全臣忠君爱国之心。”
昌宁看完生平第一次生气,都快给她气笑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还没出力呢就急着讨赏。若不是自己懒得收拾锦州那个烂摊子,他以为他能坐拥西部?
而正在此时有内侍来报,“禀公主殿下,人找到了,正在蓟州来幽州的路上,林大人一路看护着。”
昌宁揉了揉眉心,总算是有件叫人安慰的事,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林祁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半个月后把人送到了宫里。
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脏污的小男孩,昌宁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你是我弟弟还是我侄儿呢?”
当年李宝林和雍亲王私通不是什么秘密,文帝虽是下旨赐死她生下的那个孩子,但恪谨皇后心善,认为稚子无辜,私下求情了一番,文帝又是个优柔寡断的,索性把那孩子丢出宫去,任其自生自灭。
不曾想那孩子倒是造化好,平安长大后还娶妻生子。后来战乱,一家人流离失所,逃难路上双亲亡故,独留幼儿被人贩子带走,卖入大户人家。
六合记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