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覆水难收

沈言低呼出声：“天呐！那么有灵性的白雕，爹爹他怎么下得去手？！”

就连严逸枫也忍不住皱眉道：“没想到师……掌门人居然这么残忍。”

沈霆如今身为掌门人，楚阳一直都是尊重他的，他们又是同根师兄弟，所以，他对掌门人也总是维护的态度。

但这次，沈言和严逸枫同时不满他的行为，甚至出言不逊，他却没有反驳他们。

或许，在他心里，也认为沈霆那般做法本就不对吧。

所以当时乌玲洁和方墨，俱是用不可置信的惶恐的眼神看着他，唯独沈霆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越发笑得瘆人。

“呵呵……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呵呵呵。”

他笑得越发恣意，却也越发苦涩，好像所有人都辜负了他一样。

而乌玲洁缓过来之后，才发现了方墨杀死的是自己豢养了很久，有了感情的白雕，本已经安定下来的她，猛然大叫出声，那是满怀绝望惊惧的叫声。

听的方墨手抖不止。

他想去安抚乌玲洁，却害怕兀自站在他们面前的沈霆再次误会，只好往返转过头。

“师妹，你不可太激动了！会动了胎气的！”

而后又催促着沈霆：“二师弟！你还愣着做什么？你还不快来安慰她，她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

“你莫非要她出什么事，你才甘心吗？”

沈霆死死地盯着他，狠狠道：“你很关心她吗？你很想要这个小孩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墨都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怒极而喝道：“你在说什么！！”

沈霆却依然不顾看起来已经很不好的乌玲洁，怒极反笑：“我说什么，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乌玲洁听他这么说，整个人喘得更不像样子，还是强撑起身体，直指他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我为了你，与大师兄再无来往……”

沈霆却大声质问她：“你敢说你不是为骗我？那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乌玲洁见他又狠狠地踢向白雕的尸体，已是泪流满面的脸尽是愧疚：“住手！不要再这样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变了？”沈霆指了指自己，而后又愤怒地指向乌玲洁和方墨：“你们两个，背了我做了那么多苟且之事，难道不是你们先变了的吗？”

方墨一向以清白自居，之前乌玲洁让自己忍耐，他已是够委屈的了，现如今沈霆居然当着自己面说出这种话，他实在忍无可忍。

“够了！沈霆你到底中了什么邪，我与师妹一直是兄妹之情，若不是他让我不许你计较，若不是这次你不在她身边，我又怎么会来这里照顾她？”

“自己的妻子快要临盆，你还天天往外跑，我看你才是不正常。”

不想他此话好像触动了沈霆的神经一样，当下更是不依不饶起来，暴喝道：“呵，我怕不是在替你养孩子吧？”

乌玲洁骂他：“沈霆！你……你怎么敢……”

她到了此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倾注了全部爱意的男人，是这么看待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的。

之前说的誓言，答应她的事情，全部化成了灰烬。

她感到自己心跳好像跳漏了好几拍，额头的汗水浸湿了她的长发，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

方墨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忙捧住她的脸不停叫着她的名字，想要唤醒她的意识，可乌玲洁心痛得无法呼吸，根本没办法走出来。

然而沈霆好像魔怔了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乌玲洁面如死灰一般，眼里只看到方墨的举动，横眉立目道。

“方墨！你给我放手，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更不需要你的关心。”

他还在说着难听的话，乌玲洁本就郁结于心，只觉得耳旁全是轰隆隆地声音，猛地脸色煞白，呼吸一顿，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方墨手里扶着她欲要垂下的脑袋，怎么叫也叫不醒，忽然见她裙底似乎有什么怪怪的，放平一看，居然出血了。

他紧张得脸色涨红，指尖飞出一枚暗器射向沈霆，沈霆察觉，灵巧躲过，正要放击，忽见一向淡漠的大师兄恨恨地看着自己，咬牙道：“速速去叫大夫来！”

他的头脑才终于有些清明，虽然他心里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但是乌玲洁于自己还是很重要的，他重重刮了方墨一眼，便去请大夫了。

“我娘……应该没事吧？”沈言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还是有些亲情的情愫，对她的遭遇无比痛心。

严逸枫脸色也有些暗沉，这背后居然是这么悲惨的故事是他意想不到的，而沈霆原来是真的不分是非，固执己见的人，怪不得他真的执着着想要莫青松得到赤邪神剑。

想来他确实是一个掌控欲极强，不愿让他计划好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楚阳嘴唇颤抖，这件事永远是他心里的痛。

“你娘……在那之后便生下你……”

沈言脸色沉闷了下来，如此一说，他便知道结果了。

乌玲洁那时候严重动了胎气，引发早产，必须马上让她清醒过来生产。

方墨无法，只好忍痛点了她的穴道催她清醒过来，她一醒来就腹痛难忍，一见沈霆更是悲痛欲绝，方墨只好反客为主，把他推了一起出去。

两人在外面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里面痛苦地叫声，不知各种都在想些什么。

乌玲洁生下沈言，竟然生了一天一夜……

知道第三天天色微亮的时候，才终于听到了婴儿呱呱坠地的声音。

由于他是不足月的孩子，哭出来的声音如小猫叫声一样，身体更是孱弱，沈霆对他更是喜爱不起来。

只是同时，一个坏消息也传了出来，乌玲洁大出血，怕是性命不保了。

而且她已经对沈霆心灰意冷，她不明白年少的温柔待人的爱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把一件不存在的事情说得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恨不得吃她的肉！

她不想再见到他，也没有再想留下来的力气了。

沈霆急着要见她，却被她死活拒之门外，反而要方墨进去，这更是让他恨意横生。

他不知道乌玲洁与方墨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方墨痛心哭泣的声音，他抱着婴儿出来，只留下一句：“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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