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乌玲洁欣喜不已的消息,却让沈霆感到压力倍增。
乌玲洁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自己的丈夫在听到这个好消息会很激动,两人又多日不见,在这个孩子的牵引之下会越来越亲密无间。
可他却是愣了一会儿,再淡淡应着,说自己忙着赶路多日,实在劳累得很,而且为了不打扰到妻子,自己跑到了书房里休息,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乌玲洁没想到他会摆出这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让她也变得兴致缺缺,好像这个属于他们两的孩子,只有她一个人期待一样。
“没想到啊,原来我还没出生,爹爹就这么不喜欢我了……”沈言怅然道,脸上闷闷的。
虽然他不怎么在意与沈霆的父子之情,但是一听到原来从自己还没出生,人家就一点也不期待,就觉得自己还是挺凄惨的。
而且那个可能会很疼爱自己的娘亲,在看到他爹这样的表现之后,会是多么心酸啊,想起来就觉得心痛不已。
严逸枫一直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虽然他从小就跟沈言生活在一起,知道他处在什么样的境况中,可听人家说出来,还是觉得不一样。
原来他身世这么苦啊,言言的娘亲也很苦,自己无父无母,在别人眼里或者悲惨,可一向无拘无束。
沈言却不得不顾及他爹的脸色,却说宠爱他也就罢了,可他爹根本就……
他不敢再想下去,不然心会更疼,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沈言的脑袋,沈言抬头看他,眼里充满委屈。
严逸枫便朝他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不用害怕,以前的事我无能为力,但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尽我所有,保护你一生一世。
这也是他一辈子的诺言。
沈言自然能读懂他的心意,忽而仰头一笑,做人嘛,向前看最重要,不管他以前有多惨,他现在身边有这么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就足够了!
而且严逸枫,超酷的!他可是大男主啊。
只剩下楚阳在一边愁眉苦脸的,他知道沈言说的是实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停地唉声叹气。
“这个……我们是真的不明白,你爹当时跟你娘感情很好,他为什么会那么想。”
沈言疑问道:“怎么想呀?”
楚阳痛苦地闭上眼睛,相比之前说的那些事,好像之后的事情更让他觉得不耻于口。
“你爹对你娘这一胎不屑一顾,但总归没有太怠慢她,仍是对她温柔至极,你娘虽然不满意他这样的表情,却也不敢过于苛责他。”
提及沈言的娘亲,楚阳眉目总是舒和开来,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你娘就是心太软了。”
乌玲洁,就是一个对爱人无限包容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她爱沈霆太深,自己甚至理解他这样的行为。
认为沈霆如今是一派掌门,为了凌云剑派的发展更是操碎了心,自从扩张了地方,门内更是百废待兴,什么都要他兼顾,闺房之事,确实不应该太麻烦他了。
乌玲洁就是太会为沈霆着想,自己这样也能想得通,天气炎热,自己挺着个半大肚子,愣是一点忙也不让他帮,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让他知道。
好巧不巧,唯一一次她实在忍受不了,想让沈霆陪在她身边,为她唤来大夫的时候,他却又因为出远门而不在。
那日她已是怀胎八月有余了,正值爽秋之时,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疼痛难忍,身边唯一一个婢女正在厨房帮着做些养胎粥,留她一个人后院散步,她痛得走都走不动,也没有力气能喊她过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就是一个娇俏的小姐,只是在嫁给沈霆之后才学着独立处事,心里深处还是害怕这种事情的,害怕会失去这个孩子而六神无主。
最后无法,她只好用尽力气吹了声口哨,招来了方墨留给她的白雕,什么信件也没挂上,就让它飞去方墨的住处。
这白雕是方墨硬要她收下的,想着两人无法见面,留个念想也是好的,紧急时刻还能让它告知一声,乌玲洁本是不想收,她怕沈霆会误会,可经不住方墨强硬的态度,只好养在了身边。
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偷偷养在一处自己才知道的地方,沈霆也不知道有这样的牲畜,她更是从来都不曾用过。
方墨骤然收到这白雕,便直觉乌玲洁一定是出事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便直直往沈霆夫妻二人住处飞奔而去。
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厨房端着粥出来的婢女,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方墨风风火火的跑过去,脸上尽是焦灼,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墨找到差点疼晕在后院的乌玲洁,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外跑,轻功使到极致,乌玲洁瑟缩在他怀里,痛苦地呻吟着。
“师兄,我,我好怕……”
方墨将她搂得更紧:“没事的!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那一刻,或许是方墨这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刻。
幸好最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动了胎气,而月份已深,加之乌玲洁没经验,紧张得动了内息,才会痛成这幅样子。
本来方墨想书信一封给沈霆,让他快些回来,却又顾虑了一下,又让楚阳以他的名义写下这封信。
他们也没想到,沈霆在收到消息之后居然那么快就赶回来,方墨来不及回去,便与他打了个照面。
正好让他看到,方墨拿着安胎药要给乌玲洁喝下去。
其实这并不算亲密动作,可看在一直对此有心结的沈霆来说,便变了味道了。
当时方墨也急忙放下药碗,语气从容地向沈霆解释,可沈霆就一直满眼夹带着冰冷,脸色略显苍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这样的态度,让乌玲洁心凉了一半,更是委屈,索性打断了方墨的解释。
自己遭此惊吓,丈夫回来不但不安慰担忧,反而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是谁摊上心里都会不痛快。
她更是故意懊恼道:“幸好我有大师兄留下的白雕,他才能及时来救我,其实你本也不必这么赶着回来,反正……”
她想说反正你心里只有你的事业,想刺激他,却发现自己声音哽咽,怎么也说不下去。
方墨安抚道:“师妹,你不可再伤心了,仔细又动了胎气。”
又转过头对沈霆哄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安慰你娘子,你不喜欢见到我,我马上就离开。”
乌玲洁心中委屈,嘴里说得越发没着落:“你做什么怕他!你本就是我哥哥,照顾我又怎么了?”
她以为自己如此生他的气,沈霆会更害怕,来安慰自己,没想他还是站在那里不动,良久,突然转身往后面走去。
正当乌玲洁伤心欲绝,心中酸楚得想要流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嘶哑的惨叫。
听起来不是人的声音,还未等他们想起是什么东西,沈霆突然又走了回来,手中提着一把剑,素净的衣摆到衣襟处溅染了献血,冷笑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乌玲洁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救了她一命的白雕。
他居然把它残忍地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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