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义

静安郡主李婉一连几个发问，直指晋王对周子舒、对四季山庄的兄弟们虚情假意，周子舒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豁然抬头，逼视着李婉，

周子舒：你倒底想说什么？

李婉却很平静，冲狱卒吩咐：

李婉：带进来吧。

不久就有人将这次捉到的刺客统统拖了进来。

这些人莫不是七窍流血毫无动作，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简直与尸体无异。

李婉瞥了一眼被狱卒扔在地上后便一动不动的几人，对周子舒道：

李婉：周师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知道吧。

周子舒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几个属下，淡淡地道：

周子舒：七窍三秋钉，不过是让他们不能泄露天窗的秘密罢了。若能侥幸脱离险境，自然无事。

周子舒指的是晋王会再赐给他们这种毒药，只要继续吃，便能恢复正常。

李婉：是吗？

李婉笑了，

李婉：那周师兄为何不像他们一样？

周子舒感觉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道：

周子舒：承蒙晋王信任，周某与四季山庄所有兄弟八十一人，都未被赐下此毒。

周子舒最重情义，晋王一向是用情义笼络他们兄弟。

李婉：是吗？

又是这样两个字。

李婉唇边忽而扯出一抹苦涩又诡异的笑容，

李婉：周师兄，不知您把九霄葬在了哪里？

周子舒一愣，先前的怒气被打散，师弟之死的悲伤又涌上心头，情绪低落地回答道：

周子舒：四季山庄，师父的墓旁。

李婉点点头，

李婉：不知你可曾亲手检验过九霄的尸身？

周子舒疑惑地回答：

周子舒：不曾。

少女幽幽地道：

李婉：九霄死后，是我亲手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每一处血迹，缝好每一个伤口，穿上寿衣，送入棺椁。

李婉：你说晋王不曾在你们身上种下七窍三秋钉，可是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和这些人一模一样的痕迹？！

说着她夺过狱卒手上的鞭子，抽向地上躺着的一名天窗刺客，鞭稍一卷扯开那人胸前的衣服，露出胸腹处七颗醒目的红色圆痕。那是七窍三秋钉毒发时的症状。

周子舒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

周子舒：你说什么？

少女厉声道：

李婉：我说，晋王不但违背诺言暗中给你们都种了七窍三秋钉之毒，而且九霄就是因此而丧命。

周子舒：不……不可能……十年君臣之宜……他……

周子舒不敢相信，以至于失了之前的从容。

但是少女打断他，喝道：

李婉：他都要谋朝篡位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又冲着牢房外面喊：

李婉：毕叔，你进来。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走进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但他腰板挺直，步履健硕。此人名叫毕长风，乃是四季山庄的旧部。

周子舒见到他更是吃惊非常：

周子舒：毕叔，你居然投靠了朝廷？

毕长风对着周子舒揖礼道：

毕长风：庄主，当初八十一个兄弟跟着你到晋州，如今只剩你我。一年前，九霄也死了，我心灰意冷，向你和晋王提出辞职，晋王表面答应，放我离开。可三个月之后七窍三秋钉之毒便发作，我先是口不能言，继而耳不能听，眼不能看，鼻不能嗅，舌不能尝。若不是遇到郡主，此时老毕我也已经死了。庄主，晋王并非明主，你不要再为他卖命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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