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帆撕下半块帔帛临时给裴齐包扎止血后又接着上路,还好也并不远,很快就到了一个小村寨,进村时很快有几个年轻人前来帮忙。
“牛二爷,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衣着裘狐的年轻人上山扶着老人,小声问道,面色轻浮衣着又比寻常人家穿的华贵花哨些不像其他人那般朴素。他是村长的独子叫刘长生,在村里也是坏事做尽,此番他故作嘘寒问暖又时不时偷看林锦帆恐怕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他们这个小村寨本就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导致男女失衡,而林锦帆又生的十分好看,一下子衬得村里其他女子没了颜色。
老人看着刘长生瞬间明白了,他的行事作风虽然总是被村长压住,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碍于情面村里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先是忐忑不安而后又故作大声说道:“路上遇到了大虫,幸好遇到这对年轻的夫妇方才捡回一条姓名,这小相公身手矫健杀了那山中的大虫!”
所有人听到后皆是不可思议,啧啧称奇,看着眼前年轻的少年惊叹不已,不少人简单老虎直接吓得走不动,他竟凭一己之力可以杀死老虎,又有人说裴齐身着军装一看就是军人,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夫妻?裴齐与老人说的并非是夫妻,他悄悄打量了一下村里皆是男人多女人少,又瞧着这刘长生三番两次偷瞄林锦帆大抵是明白了些,他低声对林锦帆说道:“别相信别人,谁对你说话都别当真。”
林锦帆虽不曾接触这些,但她自小在宫中长大避免不了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自然是懂的。
“哦?亲手为我们杀了那大虫可真是可喜可贺啊!今晚我设宴庆贺不知小相公可否前来小酌一杯?”
陈长生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已经开始盘算多少心机了,他笑呵呵的看着裴齐。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内人惧生,如今在下又受了伤恐怕不能赴宴啊。”裴齐说完赔笑着看着刘长生,心里暗道若不是他受伤了,他才懒得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刘长生饶有趣味的瞥了一眼林锦帆,嘴里微微一笑,心有不甘但仍故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此作罢吧。”
而后他们去了老人的房屋,方才一进门只见一个老妇人突然扑上来激动的抓着裴齐,满脸惊喜但是嘴里洋装不满的说道:“臭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是吧?”
而后又看见裴齐手臂的伤她转喜为悲,就像是伤在自己身上一样说道:“怎么这般不小心啊?”而后又看着林锦帆关切问道:“我的好儿媳,没受伤吧?”
还没等两人回话,想必老人也是想起了种种回忆,也十分感伤,他拉开了老伴面露苦涩的说道:“你怎么又糊涂了,你看看这哪里是你的儿子和儿媳?”
“嘿你个老头子,我自己的儿子儿媳我还能认不出来,你走开,”说着拉着林锦帆和裴齐走进另一个房间:“你们看,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这屋里还和你们走之前一模一样吧?”
裴齐和林锦帆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满心欢喜的看着他们,头发已经斑白就像冬日里的白雪。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还微微含泪。
他们都不忍打破妇人的美梦,于是都陪她演这场短暂的戏,老妇人高兴极了,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夜里他们吃着一些粗茶谈饭,四人坐在屋里,屋内的烛火暖暖的照着,林锦帆虽第一次吃这种野菜淡饭但是她吃得很开心,就像是真的一家人在一起一样。
饭桌上,老妇人高兴的给林锦帆夹菜,天真烂漫般问道:“我什么时候才有孙子抱?”
林锦帆吓得手抖了一下,羞得脸瞬间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螃蟹,她万万没想到这老妇人竟这般直言不讳,她自小在宫里接触的人不管说什么皆是委婉,面对这种事情更是避讳,所以她被这一问搅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不急,会有的。”
裴齐倒是脸皮厚的可以做城墙了,说这些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非常坦然的回答老妇人。那老妇人听罢方才放下心来,嘀咕道终于放心了,家中有后之类的,听得林锦帆脸热一下子吃快了给吃呛着了。
“咳咳咳……”
她捂着嘴躲到一旁去,裴齐放下碗筷跟到她身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看着林锦帆逐渐平静下来他方才放心,哭笑不得地说道:“慢些吃。”
林锦帆一下子就被尴尬住了,她抬头瞥了一眼裴齐,见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端着,她差点忘记今天裴齐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这件事。
想起裴齐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如今看见他截然不同的性格让人不禁感到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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