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雪转小雪,但是山路早就被覆盖了,天地间皆是白雪皑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烟,裴齐打算先外出寻路,他们一直这样等也不是办法。
裴齐随手将一根木棍交给林锦帆防身两人便出洞了,雪下得厚厚的,林锦帆一脚踩下去直接陷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像是双腿扎进了泥沼里。
“公主,得罪了。”
裴齐说完等不及林锦帆作何反应直接给她送雪里拎出来,像是拔起地上的萝卜,他看着林锦帆像一只呆呆的兔子有些想笑,却又不能有表情,他故作严肃。
“裴齐,你抓住另一端,我跟在你身后。”
林锦帆自小生在南阳,自是没有见过这般大雪所以并没有感到窘迫。她抓起木棍将另一端递给他,其实裴齐正有此意,他握着另一端向前几步,抬头仰望天空,又看了前面一棵枯树的倒影,心里大致有了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不远处看见一个的老人家,他身裹兽皮,披着蓑衣头戴草帽,背上背着比他身形大两倍的材堆。
“老人家!”
裴齐随即喊道,冷得口里冒出白雾,天气泛灰,雪又开始变大,如芦花般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带着林锦帆很难在天黑之前找到落户人家。
那老人缓缓转身,眯着眼睛循声望去,老人蓄着一撮白色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
裴齐先是让林锦帆等着,然后快步走向前去:“老人家,我与舍妹途径此处不慎恰逢雪崩流落至此还望能收留一夜,待日后定酬金相谢。”
老人先是打量裴齐而后又再三打量林锦帆有些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裴齐接过了老人的材堆背在背上,林锦帆紧跟在他身边,一路上走着老人终于按耐不住了问道:“看郎君和令妹并不像平常百姓,可是有何要事?要到哪里去?明日雪停了,老夫可差人将你们送回去。”
“家中本是渭城行商的商人,后来我来淮州行军,又见渭城受战事影响不得出路劝家人迁来淮州行商,想来接应家事,谁曾想此次北迁竟遇上了雪崩,这才至此。”
裴齐不慌不忙的编着谎言,像是诉说家常不知道的听了都很难不信,就是林锦帆都以为煞有介事般。他们两个的衣着怎么看也不像寻常人家,即使没见过上好的绫罗绸缎也不难见得林锦帆这身衣服的雍容华贵,她生得出水芙蓉也难掩出身高贵。
听完老人方才放下心来继续带着他们前行,北风萧萧,天地间充满寒意,突然看见一只全身长着土黄色的毛和黑色的斑纹的老虎从山顶窜下来,一对尖尖的耳朵竖起,发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众人,一张长着锋利牙齿的嘴巴长得大大的时刻做好吃人的准备。
大雪连下半月有余,山中不见走兽,饿了几天的老虎终于忍不住下山寻找食物,本就饿的发疯此时见着了人更是走不动道了。
“不好!是大虫!”
老人拔出别在腰间的砍刀,手止不住的颤抖,浑身也是哆哆嗦嗦的,这些年来村里有不少人见过老虎都不曾从虎口下活命,他的儿子儿媳也被山中的老虎给吃了,他以为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裴齐将材堆挡在老人和林锦帆身前,随手掏出怀里的匕首,双目紧盯着老虎,像是盯着猎物,这种眼神很容易惹怒老虎但是也很容易变成老虎的目标猎物。
一人一兽四目相对,裴齐小步向前拉进他与虎的距离同时变换位置,将老虎的注意力转向另一个方位。
老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试图争夺气势,身后还有的尾巴一动不动,四只脚很长爪牙已经露出半截蓄力待发,不等任何人反应它快速扑向裴齐。
这百斤的重力压在他身上使他难以动弹,血盆大口咬住裴齐的右臂,血渗透了他的衣衫顺着直流而下。只差这么一秒他的手臂即将被咬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在老虎的肚皮上,老虎疼得嗷叫松开了些他趁机将匕首刺过去。
没刺准,老虎偏头他刺进了老虎的左眼,老虎疼得嘶吼松了气,裴齐拔出匕首老虎急得又咬上去,裴齐缩到虎背后又要补刀,那老虎急忙扑过来,裴齐环着老虎脖子倒在背部。
林锦帆顾不得害怕,她咬牙在心里铆足了劲趁此机会用削尖的木棍用力的捅向虎心肝处,尽管没有伤到老虎,但是成功惹怒那老虎,发出了愤怒的嚎叫,用尽全力扑向林锦帆,裴齐随即跳到虎背往老虎脖颈刺进去。
老虎终于没了力气,倒在血泊之中,一双发青的眼睛依旧狠狠的盯着他们,老人突然泪水婆娑,爬过来补刀哭道:“儿啊……你们如今安息吧,总算为你们报仇了!”
一年前他的儿媳儿媳被老虎吃了,家中老伴受不了打击神志不清,他也老了,以为此生就此苟活,不曾想如今竟大仇得报了。
浮生若长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