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走慢点儿!”一身穿浅绿色衣衫的少女,急匆匆地追赶前面的白衣女子。
没想到她这一说,前面那白衣女子竟跑了起来。
一会儿,那白衣女子许是累了,停了下来。
这时,那身着浅绿色衣衫的女子已赶到白衣女子身后。
“呼~姑娘你终于停下了。”
“灵儿,你说他离开,为何都不告诉我?”
看着她这气呼呼的样子,灵儿眸中沾染上了笑意。这样子的公主,很少见呢。
“姑娘没发现,顾公子过来之事,只有姑娘院中人知?”
“我知道啊。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灵儿打断。
“他没有时间再与姑娘告别了。”
“这是为何?”林箫然眨了眨眼睛。
灵儿学着她的样子,也眨了眨眼睛。口中同时道,“不知。”
林箫然:“……”
“啊?哈哈哈哈哈哈灵儿你不知道啊?”
看到这样的林箫然,灵儿脸上那种沉静之气消散,如同刚刚那看起来沉着冷静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当然不知道了。”
林箫然竟也不再执着于顾寒之的离开了,因为她只顾着嘲笑灵儿了……
此时的她们,已距林箫然所居住的院落不远,林箫然亦是气消,于是她们便缓缓地走着。
“哈哈哈看你说的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灵儿看她家姑娘笑的像个傻子般……终于解释,“顾公子在姑娘你赌气进屋后,走到了门外,那时我啊,就在门口处。”
“之后呢?”林箫然忍不住问道。
“当时看顾公子带笑走出,似是想在门口那个石凳上坐下等待姑娘的。可是刚坐上石凳不到一刻钟,便有一黑衣人出现,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林箫然问道,她心中很是疑惑:那他过来这一趟,目的又是什么呢?
“哦,对了。”说着,灵儿停了下来,低头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林箫然。“这是顾公子留下的。”
“嗯?”林箫然接过信,看到信封上写着:瑜儿亲启。不解,抬头看向灵儿。
“姑娘,去那边坐下说吧?”灵儿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矮凳。
“好。”
顾公子来时,我便去了门外。结果我正蹲在门口地上画画时,顾公子走了出来。
“顾公子。”
看到他出来,我赶紧起身行礼。
“灵儿,麻烦你,待我离开后,把这封信交予你家姑娘。”
他的神色很是正经,我很不解,便多嘴问了句为何不亲自给你。他在那个石凳上坐了下来,说,“你把信给她,她就知道了。”
我便不曾再问,看着他沉默的坐在那里。没多久,他便离开了。
林箫然拿着信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只听灵儿问,
“姑娘,不拆开看看吗?”
林箫然独自入屋内,久久未出。
她手中拿信,脑中,信中内容在不断的回荡。
“瑜儿,你还活着,真好。”
“瑜儿,你虽已更名,但我还是愿叫你瑜儿。”
“我快该回去了,你,可愿与我一同离开?”
……
“瑜儿,原谅我,未曾与你告别,便已离开。”
“瑜儿,我真的,很想娶你。可是,我要去打仗了,这一去,不知何时还。”
“瑜儿,我会来找你的,等着我。”
……
之前他所有想对她说的话,尽在其中。
这哪里是一封信!
“姑娘,那位先生,真的会住在这荒山野岭?!”何鞅等人在在前面“开路”,十分怀疑的问道。
只见周围山路上,杂乱无章,一人多高的野草丛生,到处是拦人的树木。只隐隐约约能看出,此处曾是一条路……
若非何鞅等人在前面用刀把拦路的枝丫修理掉,他们,应是寸步难行。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里是赵将军告诉我们的地方,应是没错的。”
“姑娘小心!”灵儿突然道。
林箫然差点摔倒。为了速度,何鞅他们只是简略的把路面修的可让人通过,依旧不便人行。
“我没事。”林箫然笑道。“这路当真难行,辛苦你们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为姑娘效劳,是吾等之责。”
闻言,低头认真走路的林箫然抬起了头。原来说话的,是之前一直少言寡语的张荀虎。
“虎子说的对!这是我们的职责。”何鞅接话道。
“噗嗤”林箫然笑问。“虎子?”
“是虎子。姑娘竟不知?”
“对,虎子。”
“虎子!多好听的名字了。是吧虎子?”
谁会想的到,这看起来如同书呆子般的张荀虎,竟有着“虎子”这么接地气的外号!
……
他们一行,只五人,林箫然,灵儿,何鞅,张荀虎,王敞。突然的欢笑,让之前的疲累一扫而空。在笑闹中,不知不觉地便以到达目的地。
他们此刻,全都呆在了那里。
原因无他,只是过于震惊罢了。
只见所到之处,入目亦为林木,只是与之前所见林木有所不同——此处明显有人打理。有树木,却无丛生杂草,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觉压抑,只觉惬意。落叶铺地无人扫,却别是一般滋味。透过地上落叶缝隙,隐约可见脚印。
再走近些,竟现大片竹林,而竹林间,有一木屋,午时的阳光撒下,为其渡上了一层光辉,这一切的一切,显得和谐无比,又浑然天成!
“依赵公子所言,李斯远先生,独居于穆沧山内,那他饮食之类,又当怎样解决?”林箫然疑道。
“这个…不知。”对于此事,灵儿亦疑惑不解。
林箫然看向何鞅。
“我…我也不知道。”何鞅未曾想到林箫然会问他,一时竟有些结巴。
“想必是,下山采购?”看到何鞅如此窘迫,张荀虎连忙解围道。
“也许吧!”林箫然思索道。
“你个书呆子!”王敞笑骂道。
“我……”张荀虎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说,已是脸颊微红。最终却也没说什么,似是认同了“书呆子”的称号。
“你怎的说虎子书呆子呢,我觉着,虎子说的很对啊!”林箫然问道,她越发觉得,这次带出来的人有趣了。
“他就一书呆子!这里都没有方便下山的路,那个先生,怎么可能是下山采购呢!”王敞眉飞色舞的说着他的想法。
“噗,这倒也是。”看着王敞的样子,林箫然忍俊不禁道。
“何人来此?”正在他们交谈之时,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只见那木屋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者,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久闻斯远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林箫然走近竹屋,来到李匡身旁,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灵儿等人随之行礼。
林箫然暗中观察了他一番,在心中暗暗称奇。据她所知,李匡李斯远先生今年已是五十又三岁高龄,然外貌神情,言谈举止等方方面面皆不似五旬老人。
他声音清晰洪亮,使人闻之如沐春风,觉亲近惬意;他身姿挺拔,无一般老人之佝偻,站立时如松柏般,俨然一副大风起兮,众人皆避,唯有他独立之姿。他脸上并非无皱纹,头发亦是花白,衣衫也十分简朴,与寻常老人并无不同,但你却完全无法将他看作是寻常老人。
如世外仙人般。
原以为,这样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难以接近,会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却不曾想,李斯远见林箫然礼义俱全,亦回之以礼。
“姑娘快快请坐!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敢问姑娘来我老头子这闭陋之地,所为何事?”他语气淡然,表情诚恳,又直截了当的问出问题,让人不得不心生好感。
他既已直接问出,林箫然便没必要再绕什么弯子。于是便顺口答道,“自是来寻先生您。”
“寻我?我老头子又有甚好寻?半截入土之人罢了!”这李斯远,明明知自己之能,却似乎,想要装作无知的样子。
林箫然知不会那么容易便可请得李斯远出山助她,所以也不显气馁。而且她知道,最后李斯远会同意她的请求,随她出去的,原因无它,不过是她清楚李斯远们的志向罢了。
一介书生,若是成为夫子,可以把一生所学,传授给后人,传道受业解惑,也算是全了志向。
思及此,林箫然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来寻先生,只是想问问,先生可愿出山?”
闻及次,李匡反倒笑了。他倒是喜欢这林箫然的性子,真实率真。
于他而言,当时避世而居,是无奈之举,只是居此地久了,竟发现,原来,居此地竟比居于闹市要轻松惬意的多。这悠哉生活,亦令人忘却凡嚣。实在是愈住愈喜。
但若是真随林箫然而出,也并非不可……
“我这老头子,已是知天命之年,即便真的随你出去,又能有何作为呢?”李匡如今竟还不知,林箫然找她所为何事!
“不知去我的学堂,做一夫子,教书育人,先生是否觉得屈才呢?”林箫然诚恳的问道。
这回答,当真是出乎李匡意料!不过,也算是他能接受的。
“这么些时刻,竟不知姑娘是……?”
“林箫然。”知他被自己说动,她语气都充满了轻快。“来自奕城,现如今居于赵将军府邸……”
居于赵将军府?李匡看了下赵廷先,他原就觉得这人眼熟,但一时未想起是何人,竟是赵廷先将军吗?
“好,我便随你下山,去做那教书先生!”对于林箫然的介绍,他不是没有疑惑,但想想,谁还没有点秘密呢?他刚见这小姑娘,便心中喜爱,况且自己一大把年纪,也不在乎什么了,便随她去吧!
傍晚时分,一院落内,有四人坐于石凳上下棋、乘凉,期间时而有人交谈。
“对了”正下棋那男子,拿着棋子的手突然顿住。“你们可听闻,赵廷先赵将军要开设学堂了?”
“自是听说了的,如今瑜阳谁人不知此事?”另一下棋之人回道。忽而道,“周橦,该你落子了。”
“哈哈哈哈哈”一观棋之人爽朗的笑了。“旻达还是同往常一般啊”
“确是如此啊。”另一观棋人笑着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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