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箫然在思索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记得以前,若是有所思,必难以入睡。却不知何时,她竟能在思索中入睡了。
只是,这一觉却极不安稳。虽已不记得梦中究竟是何情形了,但却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梦到了他。
“灵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林箫然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现在是寅时了,姑娘可再睡一会儿。”灵儿已起来忙碌了。
“嗯。”
其实她已不怎么困了,只是,有些想回到睡梦中。
起身,更衣。
用过早饭后,林箫然让人把赵廷先叫了过来。
虽说在出门时赵廷先一直充当的是贴身侍卫,跟随在她身边。但在府内,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林箫然身边的,只有灵儿,不是不信任,只是,她越来越喜清静了。
“廷先,你应当知道,我就要去往瑜阳了吧。”她的语气,如同唠家常般。
“自是知道。”赵廷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她为何这样问。
“你也不是旁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林箫然似是下定了决心。
“当初,我虽与灵儿躲在那处宅院中,但并非只是躲在那里,什么都没做。我们也有在打探消息。但却未曾听说你们有在挨家挨户搜寻我们的下落。”
林箫然脸上出现了茫然,关于这件事,她一直都很疑惑。
“可你们,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我们。”她看向他,等待着答案。
赵廷先有一瞬间的沉默。手不知何时已握成了拳。他,到底该不该说呢?
“为什么?”林箫然很有一种他若不说,她就一直问的架势。
可他,还是沉默着。
“赵将军,你今年,多大了?”她对他的称呼突然就变回了刚开始的那个时候。
还未等他回答,她接着道:“可是与当今的太子爷同岁?”
赵廷先惊讶的抬起了头。
“说吧。我想知道,我猜的究竟对不对。”
赵廷先不再犹豫。
“确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让我去那里找你的。”
听了这话,林箫然脸色微变。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你继续。”
“他告诉了我几个地方,让我带人去找,然后,让我在找到你后,借机护你离开。”
护我离开吗?呵呵~煦哥哥,你这样做,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安定吗?
“这件事,可还有人知?”
“周蒙亦知。”
“所以,你们当时是给我演了场戏?呵呵~”林箫然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赵廷先跪了下来,低头不语。
“你们一个个的,拿我当什么?傻子吗?”
“你起来!”她看不惯这些人动不动就跪下的做派。以前他们就是这样,惹自己生气就跪下,让别人都以为她多爱惩罚下人呢。
赵廷先站了起来。
林箫然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林煦……呵呵~不对,该叫李煦了。”
“李煦他,应是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吧”
“还有,赵廷先,你如今,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李煦的?”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李煦的人?”林箫然问道。
“自是姑娘的人。”赵廷先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而且,太子他,并不知姑娘在何处。”
“哦?是吗?”林箫然怀疑道。
“我原与阿……我原与太子是好友,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知我不愿侍奉二主,故而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离开。之后与他……再无瓜葛。”
“这样,既保全了姑娘你,也全了我心中情义。”赵廷先情绪有些低落。
“煦哥哥他,竟还是这般为他人着想。可惜,终是道不同。”林箫然想到她的煦哥哥,觉着有些难过。
“那你现在跟着我,可有后悔?”林箫然再次问了这个问题。“实话实说即可。”
“不悔。”还是一样的回答。“当初即使阿煦不说,我也是要护姑娘离开的!只是若是没有阿煦,我定找不到姑娘你。”
“多谢赵将军!”林箫然表情诚恳,她是真的很感激他,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道谢。
“都是我应做的。姑娘不必道谢。”
赵廷先似是想说什么,林箫然看了他一眼,还未开口,赵廷先就说了出来。
“姑娘,你国破家亡,苦。可阿煦,做这个太子,亦苦。发生这样的事,不是他能决定的,姑娘,莫怪他。”赵廷先向来是藏不住话的。
赵廷先与李煦,虽一文一武,却甚是志趣相投,一直视对方为至交好友。
“噗”林箫然听到这话,却笑了。
“你……我说的话很好笑吗姑娘?”
这一笑,让赵廷先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他实在不知,姑娘在笑什么……
“你一介武臣,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噗哈哈哈”
林箫然不知怎么了,这一笑,便再也忍不住了。当她看到赵廷先的耳朵红了后,笑的更厉害了。
灵儿看着这场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下告辞。”
赵廷先落荒而逃。
可,笑着笑着,林箫然的泪水,便不自知的流了下来。
灵儿在她身后看着她,有些担忧。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她知道,林箫然需要自己慢慢的走出来。
“他不愿做这太子却终做了这太子,他苦;他不愿伤我却终伤了我,他苦!可他虽苦,却能享尽人间繁华,享尽父母之爱,享尽世人尊崇!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而我呢?”
“姑娘!煦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是清楚不过了!”
她愣了一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那份痴狂已消失不见。
呼~又想差了。
煦哥哥他,我最是了解不过。他想要的,从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世人尊崇。他只想开个学堂,教书育人。
我不该怪他。
“知道了。谢谢你,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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