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本王告诉你!”父皇说了,他不忍责罚我,你…你——”
赵熙辰一看元帝的身影远去,连心底最后的底气都没有了。
“荣王难道还不懂陛下的意思吗?”清书反问。
赵熙辰懂,他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他的父皇当了二十七年的太子,旁人也许不知,但他知,他的父皇是披着宽厚仁善皮子的假君子,真暴徒!
“来人!”
——
天色渐晚,阿骄守在正厅处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知道落日的余晖铺满了整座宅子,她依旧等不到熟悉的身影。
自从清书踏出门开始,她的心就未放下过,心头一直涌着的不安让她无法松下气。
“夫人!夫人!”由远及近的脚步急促而凌乱,小德忙里忙慌的从外头跑了过来。
阿骄放下手上的茶盅,心下不安,急切的问道,“何事?!”
“宫里,宫里来人。说老爷……老爷在宫里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
小德边说着,眼眶还止不住的留着泪。
阿骄只觉眼前一个天旋地转,衣袖甩过小几上的茶盅,“砰!”的发出一声脆响,如同她的心一般,近乎碎裂,“清书他……我要入宫!!!”
她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心头仿佛被数万根针扎进去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意几乎将她淹没。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要回来陪我和孩子吃饭的吗?
泪水模糊了整个视线,她推开小菊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快!快备马!”
“宫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是来接夫人进宫的。”说是来见老爷最后一面。
小德不敢多说,夫人如今还怀着小公子呢,不能再受打击了。可是,可是老爷如今……
事发突然,清书被送去离刑狱最近的宫殿。伤是赵熙辰被压往牢房时挣脱开刺伤的,匕首上有剧毒,直捅左后背。谁也没想到,严打下伤痕累累的人会花光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来。
——
自下了马车后,阿骄拔腿就跑,宽大的衣摆在空中无助的摆动着,珠钗玉簪散落了一路,今早束好的发髻早已不成样,娇小的身影在偌大的空地上死命奔跑。
小菊从未见过阿骄如此狼狈,她不敢拦,因为她更怕,没了清书的阿骄会如何发狂疯癫。
殿内弥漫着很浓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复杂的中药味。
阿骄大力推开门,直直往床榻跑去。当看到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人时,她的心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夫君……”真的到了清书面前时,阿骄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太医说,此毒罕见,毒性剧烈。一旦进入体内,便会迅速蔓延全身,那逆子将刀刺入左后背,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元帝坐在不远处的玫瑰椅上,“怕是……回天——”
“你闭嘴!”阿骄如今最听不得这些话,她可不管这是皇帝还是玉皇大帝,她只知道,自己的夫君……
元帝也不怪她,说来这件事,他也感到有点愧疚,不过也就一点,细细看了眼她瘦弱的后背,元帝起身走开,“都退下吧,让这位夫人陪最后一程吧。”
“是。”
霎时,原本候在殿内的数人纷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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