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祁玉一连几日,都没出府,一直都在药房熬药,捣药,上官岳上次气急攻心,卧病在床上躺着,起不了身。
“老头儿,喝药。”
上官祁玉给上官岳喂完药,又替他针灸推拿。
上官岳的目光随着上官祁玉针灸的手动了动,回过神来,说:“这两日,你可有见到卫寒那小子。”
上官祁玉反问道:“您老人家见我这两天出去吗,您老这身体要紧,我寸步不离地守着才安心。”
上官岳有些惭愧,说:“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没日没夜的照顾我。”
“那你就赶紧好起来,卫寒还等着你同意他的婚事,我还等着你把上官家交给我呢,虽然这肉小,但也够我塞牙。”
“我这身子骨我最清楚,”上官岳撑起身坐起来,“卫寒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我都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管不得了。”
“真的,”上官祁玉怀疑道,“你现在不会是糊涂了,过两天又变卦,翻脸不认人吧!”
“那公主是那小子看中的,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上官岳道,“当初要是不逼宸儿,他早就娶了那翎沅公主,不至于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上官祁玉吃惊地说:“老头儿,你终于知道自个儿错了。”
“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天天不干正事,”上官岳拍了上官祁玉一掌,“你说的那个姑娘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这个老头瞧瞧。”
“还早着呢,等卫寒先娶了那小公主再说!”
……
“真的,我外祖父同意了。”
“废话,估计是想通了,”上官祁玉砸了卫寒一拳,“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直接把小公主带过去给老头儿看看。”
“别说了,公主那天出宫找我,听见我和外祖父吵了一架,到现在都躲着我,看见我掉头就跑。”
卫寒这一身的挫败感,让上官祁玉无言以对。
“公主躲着你,你也躲着公主,你俩也真是一对儿。”
上官祁玉坐下来给卫寒支招。
“你就不能让太子殿下把公主带出来,两个人单独坐下来好好聊聊。”
“你当太子殿下是你家的,这么好说话。”
“那我去帮你找公主聊一聊。”
“公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你…”上官祁玉说一句被卫寒讽刺一句,“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有本事你去把公主那个圣旨偷出来,直接昭告天下。”
“什么圣旨?”
卫寒听到圣旨,扭头奇怪地看向了上官祁玉。
“没有,哪有什么圣旨,”上官祁玉尴尬的笑了一下,躲避卫寒的眼光“你听错了。”
上官祁玉话赶话,居然将圣旨的事说了出来,被葭儿知道,还不得活剐了他。
“说,什么圣旨。”
卫寒的神情严肃,盯着上官祁玉,吓得上官祁玉手里的茶水给打翻了。
“公主早就向王上请旨赐婚,圣旨都给公主,她那天出宫估计是要跟你说这事的,可葭儿说,公主回来之后就把圣旨锁了起来。”
卫寒把上官祁玉一推,推了上官祁玉一个大跟头,跑出府,牵过上官祁玉停在外面的马,骑上就跑。
“什么人啊这是。”
上官祁玉扶着脑袋,晕乎乎的走出来,马不见了踪影。
“张叔,我马牵哪去了?”
“被少爷牵走了。”
上官祁玉太委屈了,这两人长得人模人样,尽不干人事,老抢他的马。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这,”上官祁玉坐在门坎上,晃了晃头,“我又不是月老,瞎操什么心。”
归心待在梳妆台前,手指摩挲着匣子。
漠白推开门,得到归心的应允,轻轻地走进去,作揖行礼。
“公主,今日是属下最后为公主一次守夜了,过两日暗卫营会派新的暗卫来,顶替属下的位置。”
“你要走?”
“属下是冷域的人,来到东汶这么久,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归心看漠白神情怅然若失,便不再追问缘由。
“冬雪知道吗?至少跟她道个别。”
漠白低着头说:“她不需要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这次回去以后就是后会无期了。”
“那冬雪可要伤心一阵子了,”归心看到窗外的树影,“多年以后,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漠白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归心,归心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躺着一张房契和一只白玉雕琢的饺子吊坠。
“这所宅子是属下买下的,当作日后冬雪嫁人的嫁妆,冬雪最喜欢吃饺子,这个吊坠是属下本来要送给她的生辰礼,现在全都交于公主,以公主之名替我转交给冬雪,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东西和我有关系。”
归心把盒子放在一边,起身扶起漠白,说:“我答应你,这些日后我会以我的名义转交给冬雪,我会给冬雪找一个好人家的,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属下谢过公主,”漠白对归心道,“属下告退。”
漠白很快就走了出去。
归心坐在梳妆镜前,发起了呆。
漠白和冬雪注定是有缘无分了,而她和卫寒该何去何从。
在郦国的时候,两军对峙,交战激烈,不知生死,存亡未卜。
归心可以抛下所有,只身一人陪着卫寒去赴死,没有想过能一直陪着他,就算是一起战死在沙场,她也是愿意的,至少她不会后悔。
回到东汶以后,她开始逃避,不敢面对这段感情,好不容易拿到了圣旨,上官老将军不看好这门婚事,到头来只得作罢。
“终究是镜花水月,梦醒了就各自安好,”归心把圣旨拿出来抱在怀里,“俗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我已经撞了南墙,回不回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那倒未必。”
声音好熟悉,归心转过头,卫寒闪过他的眼前,抢走了她怀里的圣旨。
归心忙站起身,说:“你来干什么,这是本公主的寝殿,夜闯公主的闺阁,传出去你是要杀头的。”
“反正我卫寒也不是第一次了,杀头我也认了,”卫寒在归心眼前摊开圣旨,“圣旨都在这了,除非你是想谋杀亲夫,早早的就守活寡。”
“卫寒,你故意的。”归心气得跳脚。
“我就是故意的,谁知道公主这么沉得住气,一连躲我好几天,要不是我今日实在是憋不住了,特意翻窗户进来,都不知道这圣旨要被你藏多久。”
归心气不服,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卫寒,气得脸发红,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
“哼。”
卫寒掐了掐归心的小脸,说:“我外祖父想见见你,他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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