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如此,最好。”
齐倾墨说道,
齐倾墨“我会帮你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需要做什么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你要绝对听我话,否则你的死活我不会管。再一次记住,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要指望我会心软,如果你因为冲动犯下什么错误会致命,我不会救你,相反的,我会明哲保身。”
叶月终于第一次看清了烛光下齐倾墨的脸,明明是这样一张风华冠绝的脸庞,却不知为何有着铁石一般的心肠,冰冷的眼神不带半点情意和温度,令人望而生畏。她咽了咽口水,重重点头:
叶月:“我知道了。”
齐倾墨“休息吧。”
齐倾墨收回目光,拂了下袖子转身便离开,没有再多一句废话。
萧天离跟柳安之收了东西出来,在院子里看见对着月光和桂花树发呆的齐倾墨,美丽的月光穿过,她沐浴在无边的光辉里,却显得寂寥苍老。
是的,苍老,像是历经了千般红尘的苍老。
此时的叶月,跟当初的自己何其相像?以后看着叶月,便会想起自己吧?
齐倾墨“柳安之,照顾好她,尤其是她的脸。”
齐倾墨抬着脸,无尽的月华尽数落入她的眼中,像是装进了整个星河般璀璨。
柳安之:“我跟她又不熟,我干嘛要照顾她?!”
柳安之鄙夷一声。
齐倾墨“为了凤血环,为了我以后不知会踏上何样的路,为了,我只能信任你。”
齐倾墨看向他,目光真诚。
是的,她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只有柳安之。连萧天离,他们之间都参杂了太多算计与利用。或许柳安之不如看上去的那般纯净,但至少,她从心底深处不必对他设防。
柳安之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但却算是应下来了。只不过接应下来的理由他自己都找不到,到底是因为凤血环还是因为齐倾墨。
萧天离心里略有些不痛快,齐倾墨对柳安之全心全意地信任在他看来有些扎眼,爬上马车在里面喊了一句:
萧天离:“还回不回去了?”
齐倾墨信任地看了一眼柳安之,她相信在柳安之的医术之下,叶月会恢复得很快,也会越来越像齐倾人的。
趁着月光回到齐府,萧天离几乎是把齐倾墨扔到地上的,齐倾墨差点摔倒,没好气地白了萧天离一眼,然后发现果然屋子里跟她想象的一样,一片狼藉。
鹊应扶着泠之继从一边走出来,泠之继手臂上全是血,肩头也有一道,齐倾墨连忙跑过去扶着她坐下问道:
齐倾墨“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泠之继疼得吡牙裂嘴叫苦不迭:
泠之继:“我把齐铭那混蛋引开之后本想回鹊应屋里等你回来,哪成想齐铭直接杀进了房间,一心要取鹊应的命,我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跟他缠斗了一番,本来我居下风,但不知道外面怎么响起了咳嗽声,齐铭突然就收手回去了。”
她一边说鹊应一边内疚地勾着头,专心地替她捂着伤口,血都从她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鹊应:“谢谢你,泠之继。”
泠之继:“谢什么,我本就是来保护你们的啊。”
泠之继大大咧咧一挥手,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吡”地一声。
萧天离:“你做得不错,能在齐铭手下还保住一只手,武艺有长进。”
萧天离难得的夸赞了泠之继一句。
齐倾墨松开泠之继,脸上的凝重之色却半分也未减,齐铭果然还是想杀了鹊应的,就因为鹊应在街头撞破了他的好事一次,就要杀人泄恨,果然是“大丈夫”所为!
看来必须要有所行动,趁早把这些事情了解了,鹊应才能真正的平安无恙。
对于齐倾墨的“护短”萧天离一早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一看到齐倾墨这副神色,萧天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齐铭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萧天离:“我倒是有个想法,要不要听?”
萧天离诡异一笑。
齐倾墨“说说看。”
齐倾墨边说边吩咐鹊应扶着泠之继先下去,泠之继的伤口要赶紧包扎才行,不用时时在这儿守着。
萧天离:“那你可要仔细听……”
萧天离凑过来在齐倾墨耳边轻声细语一番,漂亮的睫毛下面眼睛透着智慧的光,暖暖的气呼在齐倾墨的耳后,薄薄的唇嘴角带着狡猾的笑意。
过了片刻,齐倾墨的眼睛都笑弯了,转过着看着萧天离:
齐倾墨“你对自家兄弟下手,可真是丝毫也心软。”
萧天离:“他对我,也未必心软过。”
萧天离嗤笑一声,脸上的笑意瞬间凉薄。
齐倾墨忽然感觉或许萧天离选中自己帮他,也许就是因为大家都是薄情薄幸之人,只要这样的人,在阴谋的厮杀中,手段才足够不留情。
次日齐倾墨难得睡了个好觉,一直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鹊应跟泠之继还有丽梅在外说着闲话,丽梅看着泠之继手臂上的伤口有些害怕,所以话倒也不是很多,只闷着头绣着花样。
鹊应:“丽梅,你女红这么好,不如替小姐制两件夏日里的衣裳吧。”
鹊应翻看着丽梅绣的一方枕巾,上面的夏日荷花栩栩如生,碧叶粉花,像是一阵风吹来,就会随风摇曳。
丽梅:“好啊,就是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花样。”
丽梅得了鹊应的夸奖,也很是欢喜。
鹊应:“小姐喜欢清爽的,嗯,也可以稍微华丽点,小姐都不挑的。”
鹊应本想说齐倾墨喜欢简单大方的花样,但一想到现在的小姐变化这么大,连大红色的衣服都来者不拒,或许喜好也变了不少。
丽梅:“时下流行的是鹤羽裳,我给小姐做这个吧。”
丽梅想了会说道。
鹊应:“好啊。”
几人正你来我往地说着话,齐宇却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泠之继陡然站直了身子,手放在腰间的长剑上,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此时齐倾墨仍在睡觉,鹊应很自然地走到泠之继和丽梅前面,挡住他们看着齐宇:
鹊应:“不知五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忘五公子见谅。”
齐宇的脸上是终年不见好转的苍白虚弱,来回打量了鹊应两眼,小小的一个丫头侍女被人诬陷与自己有染后,还能这么从容不迫地跟自己说话,看来齐倾墨的确很会带人,带出的婢女都比起常人的心性要强很多。
齐宇:“鹊应姑娘言重了,我是来找七妹的。”
齐宇说道。
鹊应脸上放上得体的笑容,也不因为她跟齐宇被人泼过脏水有半丝动容,她虽不及齐倾墨冷静聪明,但也想得到那事肯定是得了齐宇的默许,齐铭和齐倾人才敢做的,对于齐宇,她提着十二万分的谨慎:
鹊应:“小姐尚在休息,五公子如果没什么要事,还是等下再来吧。”
齐宇心想着齐倾墨何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连家中兄长要见她,也还要看她是不是睡好了?神色微微转冷,齐宇说:
齐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鹊应姑娘叫七妹起来吧。”
鹊应:“不知是何事,我也好向小姐交代一声。我家小姐脾气不好,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人恼了她,说不定会火冒三丈。”
鹊应依旧笑意盈盈,但掌心微微握紧,她面对的可是齐家的五公子,这个有着白狐狸之称的狡诈之人,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齐宇:“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此事事关齐府名声威望,鹊应姑娘你要是耽搁了,承担得起吗?”
齐宇淡淡说道,但话语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表。
泠之继走上前两步,冲萧天离说道:
泠之继:“你个大老爷们儿吓唬个小姑娘,你也好意思?”
齐宇:“我堂堂相府如今是成什么样子,连个外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这里放肆!”
齐宇终于声音一冷,皱眉看着泠之继这个外人。
鹊应:“五公子此话差矣,泠之继是小姐的朋友,阿猫阿狗的,我们小姐从来不养。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称之为人,所以,五公子倒不如说相府养了好些阿猫阿狗,大半夜的发起疯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鹊应也恼火了,泠之继昨天为了救她身负重伤,现在哪里能忍得了齐宇对泠之继的冷嘲热讽?说出去的话带了刺,倒是齐宇没有想到的。
泠之继愣了下,在她看来,鹊应就是齐倾墨的一个小跟班,没想到这个小跟班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勇气,还是为了维护自己跟齐宇对着呛了起来,果然跟着齐倾墨久了的人,都会学到齐倾墨的强势。
泠之继:“丽梅,你眼睛不舒服吗?”
泠之继突然注意到丽梅的眼睛一直在翻来翻去,往上抬起又迅速放下,身子也紧张的僵硬起来,冷之继脱口问道。
丽梅:“啊!不,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丽梅连忙摆手,显然让泠之继突然冒出的问题吓得不轻。
泠之继:“没有就好。”
泠之继神经大条,丽梅这样说,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齐宇看着鹊应尚有些稚嫩的脸,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别有小家碧玉的味道,但眉目间却染上了齐倾墨的刚强与倔强,他沉了下气,再次说道:
齐宇:“鹊应姑娘,今日七妹我是见定了,你以为就凭你拦得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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