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小姐鹅蛋脸柳叶眉,早已羞得满面桃红,连忙说道:
魏小姐:“哪里哪里,三皇子大驾光临,小女子三生有幸。”
在场爱慕魏家小姐的男子也不少,看到她这副娇羞样,通通对萧天离的不请自来,万分不喜。
萧天离对着齐倾墨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到没,这就是爷的魅力。”
泠之继不知何时悄悄溜到齐倾墨身后,得瑟道:
泠之继:“看到没,这就是咱家爷的魅力。”
齐倾墨“对,就跟臭狗屎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一群苍蝇。”
齐倾墨微笑着说。
泠之继一脸漆黑,果不其然耳力不错的萧天离把齐倾墨的话稳稳听入耳中,牙齿咬得咯嘣响,两步走到齐倾墨跟前:
萧天离:“倾墨,这么些天不见我,你就不想我吗?”
齐倾墨忽然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这亲昵的话语引来了屋子里姑娘们的眼神锐利如箭,萧天离这是故意的啊。
微微偏头看向齐倾人,果然齐倾人恨得眼珠子都瞪出来,换以前她或许会冲上来好生献媚一番,让齐倾墨知难而退。但现如今她已是准太子妃的身份,对于萧天离,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一道疤,而齐倾墨会时不时揭开她的痂,让它时时流血。
齐倾墨“三皇子殿下可真会说话,谁人不知三皇子府中美人如云,倾墨此等姿色岂敢不自量力?”
美人如云倒是假,萧天离夜夜怀中抱着的该是那位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青微姑娘才是。反正是演戏,齐倾墨倒也不介意真的矫情一番。
萧天离神色一暗,看似十分伤心:
萧天离:“我前两天寻了个好地方,还想带倾墨你去游玩一番呢。”
齐倾墨眼儿一弯,笑意竟要溢满:
齐倾墨“不知是什么样的地方,连三皇子也赞叹?”
萧天离:“你与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萧天离神秘地笑道。
齐倾墨“这……”
齐倾墨为难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一屋子的醋坛子,咬着下唇的样子粉嘟嘟人畜无害,萧天离简直要为齐倾墨的演技拍案叫绝了。
如果不是了解齐倾墨的为人,萧天离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看上去乖巧纯良的女子杀起人眼都不眨一下。
泠之继目瞪口呆,撞了撞鹊应的胳膊:
泠之继:“咱家小姐……唱过戏吧,这是演技派啊!”
鹊应白眼一翻:
鹊应:“咱家小姐杀过人,实力派。”
魏家小姐很合时宜地凑上来:
魏小姐:“三皇子这可是偏私了,有了妙处怎可私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难得大家今天人这么齐,一同看看不是更好?”
齐倾墨连忙说道:
齐倾墨“魏小姐这个主意好,不如大家一起出去走走如何?整日闷在这屋子里也挺无聊的。”
萧天离:“倾墨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萧天离这是演上瘾了出不了戏不成?一口一个倾墨叫得这叫一个亲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小筑,齐倾墨刻意回头看了齐倾人一眼,她咬牙切齿,却不肯在此刻做了逃兵,竟然赌着气也上了马车,齐倾墨就知道她会这样。
马车上萧天离笑成一团,眼泪都笑了出来,咳了两嗓子装模作样:
萧天离:“倾墨,你可有想我?”
齐倾墨“想,想得不得了,想得恨不得浅饮你的血,轻尝你的肉,让你与我化作一体了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那才好呢!”
齐倾墨两手托腮,亮晶晶的眼睛绽着可爱的光,薄薄的樱唇里说着绵绵的“情话”。
泠之继和鹊应同时打开马车门,很自觉地退了出去,一人一边坐在赶车的颜回旁边。
颜回:“这是怎么了?不去里面凉快,外面太阳可大了。”
颜回奇怪的问道。
泠之继:“嗯,里面太冷了。”
泠之继很诚实地说道。
萧天离脖子一缩,往马车里边靠了靠:
萧天离:“下人在呢,留点面子。”
齐倾墨“地方找到了没?”
齐倾墨收了跟他胡闹的心思,背靠着马车问道。
萧天离:“找到了,还真是处好地方。”
萧天离心里头微微失落,这样的齐倾墨太令人心寒了,在她的世界里难不成就只有算计跟利用吗?
马车到时,齐倾墨心道这倒真是一处好地方,比起丰城里的繁华鼎盛,这里的安静清幽,松林竹石,无处不透着自由跟朴实,最难得的是想在丰城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实在太不容易了。
下了马车的一群小姐们叽叽喳喳,围着萧天离一个劲儿问是怎么寻到这么个妙处的,萧天离倒也笑容满面侃侃而谈。齐倾墨对泠之继和颜回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明白过来,往树林深处跑去了。
齐倾人走到齐倾墨身边,看着被莺燕环绕的萧天离,冷笑道:
齐倾人:“看到没,你以为三皇子真的喜欢你吗?你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
不知死活的女人啊,齐倾墨心中感叹,甚至懒得看齐倾人一眼,淡淡扫过萧天离的背影,漠然开口:
齐倾墨“长姐,我可不是你,从来不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任何妄想。”
齐倾人:“哈哈哈……”
齐倾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
齐倾人:“你不会妄想?你不会妄想就不会故意陷害我,就不会害得二妹和四妹人不人鬼不鬼,就不会想尽办法在相府立足!你这种人,如果真的不抱妄想就应该早早的死去!”
齐倾墨实在听厌了这一套她就不该活着她就应该死去的说辞,每一个人都觉得她活着就是个罪过,凭什么呢?凭她们高贵的血统和尊崇的地位吗?
齐倾墨“那不是妄想,那是报应。”
齐倾人:“报应?说得好,你也会遭报应的,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的!”
齐倾人恨声切切,此时如果她能杀了齐倾墨,她想她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齐倾墨“就算真有那一天,你也看不见。”
齐倾墨冷漠的语气像是在给齐倾人判死刑一样。
齐倾人:“你!”
齐倾人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伸出手来要打齐倾墨,鹊应却挡在齐倾墨前面,乖巧地她说话却不客气:
鹊应:“大小姐,这里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齐倾人果然一顿,恨恨地甩袖而去。齐倾墨见她走远了才问鹊应:
齐倾墨“怎么样了?”
鹊应:“泠之继刚才回过话了。”
鹊应说。
齐倾墨“好。”
说着齐倾墨捡了粒石子往萧天离身上打去,萧天离摸了摸后脑勺瞪了齐倾墨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萧天离:“前方还有一个湖泊,湖水清澈,鱼儿肥美,我们去看看吧。”
他一打招呼,一群女子应答,其它的公子们虽然对萧天离的太过招人喜欢生恨,但无奈自恃着身份,谁也不敢真的当场闹翻脸落得个小气的名号。于是一群人各怀鬼胎地往松林里走去,倒是真看见了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日光下波光粼粼。
众小姐:“快看,那边有个小屋!”
有人惊喜地叫了一声。
众小姐:“肯定是有人住的,我们过去讨杯茶水吧。”
有人口渴提议去小屋讨碗茶水。
一大群公子小姐嘻闹着往小屋走,却远远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极为凄厉可怖,一时都禁了声彻耳倾听。
叶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是一个女子的质问声,夹杂着悲切的哭声。
齐铭:“喝!你给我喝下去!”
一个男子似乎在要挟着女子喝什么东西。
小姐们彼此疑惑地望着,有个胆大的说:
众小姐:“不如去看看吧,听着不对劲。”
有了人提议大家也就有了满足自己好奇心的理由,胆子大的那个轻手轻脚地往木屋靠近,爬在窗子上往里面看去,齐倾墨注意了一下齐倾人的脸色,果然不太好。
听着声音很熟悉吧,齐倾人?
一个靠在窗子上往里看的小姐突然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退了好几步才拉着萧天离的衣服慌乱地说:
众小姐:“杀人了,杀人了,三皇子快去救人!”
萧天离一听这话,连忙带了几个男人一脚踹开了屋子的木门,里面的景象却让人目瞪口呆。
那男子竟然是最近丰城里头风头正火的齐府三公子齐铭,手里端着小半碗漆黑的汤药,而跪在地上的女人鬓发散乱满脸泪痕,破烂的衣服里露出被鞭打过的痕迹,齐铭正捏着那女子的下巴往她嘴里灌着那碗药。
那女子一分神,整碗汤药入腹!她悲痛得大叫一声伏地在地上痛哭不已,口中直喊着:作孽啊,作孽啊!
外面的人早已目瞪口呆,有人呐呐出声:
众小姐:“齐三公子……怎么……怎么是你啊?”
齐铭猛地回过头一看,屋子门口挤着的全是这丰城里头点得出名头的人,更有萧天离!手里的药碗“咣哐”落地,碎成几片。
齐铭:“你们……你们……长姐!”
齐铭在人群中看到脸色青白的齐倾人,惊恐地叫出声。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齐倾人,齐倾人早已面无人色,手指冰凉,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齐倾墨把大家带到这里肯定没安好心,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冲着齐铭来的!
齐倾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倾人木讷的问道。
齐铭:“我……我……”
齐铭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神色呆滞。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跑进屋子里,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痛哭的女子连忙问道:
众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失声喊着:
叶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声音悲愤得令人心酸,而她这一句话便让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齐铭亲手灌下的那一碗汤药,杀死了这个女人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儿。
好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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