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猜得没错,这药是萧天离暗中让柳安之给她的,但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齐倾墨知道,这药是什么作用。只可惜也不知是柳安之是故意还是真的上了当,竟大嘴巴的说了出来。
她没想到齐倾人这么不死心,一心吊死在给她下毒这条路上了,想来是昨天萧遥来她房中察觉到了异样,告诉了萧天离,萧天离才又让柳安之替她配了解药。
期间还有什么些什么交易,她不得而知,虽然她好奇柳安之那样的人居然会听萧天离的话,但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柳安之与萧天离都不会告诉她原因。
所以她只把目光放在齐府,齐倾人还有姚梦身上。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那自己也该做点事出来才能入得了他们的眼,扳倒太子这么有趣的事若没有她亲自参与,该是人生多么大的一场缺憾啊。
外面的日头明晃晃,她伸出手来挡了下刺目的阳光,潜意识里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鬼魂,对这太过明媚的阳光总是有些叹息。
萧天离等到齐倾墨走远,从后间里绕出来,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柳安之:
萧天离:“柳兄啊,你这个嘴,有没有药医一医啊?”
柳安之收着桌上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齐倾墨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三皇子不过比她早来了一个时辰,他在短短一个时辰里火急火燎地配地出了“缱绻时”的解药?
萧天离:“柳兄不要一副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嘛,想必你也不希望倾墨姑娘中毒真变成一个肉球的不是?”
萧天离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柳安之:“我想救她,与我被别人逼着救她,完全不同,希望三皇子明白。”
柳安之收拾完了桌上的各种药,坐在萧天离对面。
萧天离:“我怎么是逼你呢?难道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没有闻到那种味道吗?”
萧天离笑得好整以暇。
早上泠之继回来禀告的时候,说到四夫人给齐倾墨戴了一个血玉手镯,听着她对那东西的描述,萧天离很快想到了一样消失在十六年前的宝物,又想到齐倾墨一定会来柳安之这里鹊应拿药,这天底下唯一能鉴定那东西真伪的,只怕只有柳安之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柳安之难得安静下来,凤血环的味道极淡,而且常人根本辨别不出,刚才齐倾墨身上的确残留着淡淡的凤血环的味道,他目光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生来不会说谎,可是又不想将这些事情说给萧天离听,只好沉默着。
但是他面对的毕竟是萧天离,萧天离看他这副神色,便已知道自己猜的一定是对的。
他的眼神越发深邃了,以手支颌,微微上翘好看的嘴角不知在想什么,柳安之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莫明觉得有些疲惫,他有些想故乡了。
柳安之:“三皇子, 你走吧。”
萧天离:“那就不打扰柳兄了。”
萧天离起身掸了掸衣角,慢慢踱着步子走出。
在外面等着的颜回赶了马车过来:
颜回:“爷。”
萧天离:“嗯,颜回啊,叫莫百衍来见爷。”
萧天离打了个呵欠靠在马车里假寐。
颜回的脸一苦:
颜回:“爷,我真不觉得青微小姐的事是百衍师父说出去的。”
萧天离:“你最近是不是跟冷之继待一起太多了,这智商掉得挺快的啊,要不你也跟泠之继一块儿去盯人算了。”
萧天离懒洋洋说着。
颜回连忙放下马车帘子,挥着马鞭狠狠一抽,马儿撒开了蹄子跑出去,颜回拍着噗通跳的小心肝,自家爷说话总是真真假假,要是哪天真不要自己那可就惨了!
他暗暗决定,要离泠之继远点,就算她天天给自己带好吃的豆腐花也不能被她收买!
马车里的萧天离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握着那块玉牌,看着马上的顶板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玉镯是怎么落入相府四夫人手中的,她又为什么要给齐倾墨,还说是替她保管了十五年。
可恨齐倾墨那丫头竟然不肯要,不然拿到手里该是多大的助力?
齐倾墨并不知道他的烦恼,回到府上,给鹊应上了药,又喂她服下“缱绻时”的解药,把屋外守着的几个丫头叫进来。
齐倾墨“鹊应身子不方便,所以我的起居需得麻烦几位了。”
齐倾墨笑得很和气,看着下方愣愣有些不知所措的人。
丫鬟:“是。”
丫头们细若蚊鸣的声音。
齐倾墨“你们以前虽然是我长姐和母亲的下人,但是到了我这里就是我的人,以后要听我的话,我叫你们往东,你们不准往西,叫你往左,你们不准去右,叫你们去死,你们不准求活!听明白了吗?”
齐倾墨依然笑着,只是颇显阴冷的目光很能震摄人,已有一个丫鬟连跪都跪不住,身子要软下去了。
跪着几人惴惴不敢答话,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齐倾墨“听明白了吗?”
齐倾墨又追问一声,带着威胁的音调。
丫鬟:“奴婢明白了。”
众人齐齐叩头。
齐倾墨“明白了就好,今日起你们就进内室打点我与鹊应的起居吧,上次三皇子送的东西还未入库,秀兰你带个人清点一下放进耳房,丽梅你以后与鹊应一起服侍我的起居,她现在病着,就要麻烦你多担待了,其它的人,你们看着分吧!”
齐倾墨身上的威严陡然敛去,众人只觉得一阵轻松,连忙擦着额头的冷汗,各自带人下去忙活了。
鹊应:“小姐。”
鹊应早已清醒过来,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动弹不得而已。
齐倾墨“嗯?”
齐倾墨偏头看着她。
鹊应:“小姐她们信不过啊。”
鹊应着急地说道:
鹊应:“我已经好了,小姐我来侍候你吧!”
齐倾墨按下她要坐起来的身子,目光却有些游离,不知在想什么,只说道:
齐倾墨“不,鹊应你要病着,病得越久越好。”
鹊应这一躺就是半个月,个个都说七小姐阁中那丫头的身子比起小姐还要金贵,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锦绣楼阁,成天还有人在一旁侍候着。
她几次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要起来,却都被齐倾墨按下去,告诉她不必放在心上,再过一些日子自然会让她下地的。
期间太子来过两次,带了好些珍稀玩物,齐倾人好的就是这一口,总觉得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该是属于她的。
有一次遇上了齐倾墨,萧天越说:
萧天越:“几日不见,七小姐越发容貌出众了。”
齐倾墨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淡漠,眼里未带半点笑意,随意说道:
齐倾墨“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养得好了。”
她前十五年就没吃过一顿真正的饭菜,自然面黄肌瘦,身形单薄,这些日子好生养着,脸上渐渐有了红润,单薄的身子也丰盈起来,举手投足间竟是好一片风情,令人倾醉。
萧天越细看了她一会,眉心隐隐不悦,相府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大小姐就足够了,再多出一个比齐倾人更美的丫头,他可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冷哼一声:
萧天越:“再如何出众也不过是一个庶女,徒有光鲜的容貌,七小姐冰雪聪明,一定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齐倾墨听了他这话,竟呵呵笑起来,花枝乱颤地看着萧天越,他这些日子只怕烦透了吧?齐倾人以往温柔贤良的名声,这些天早已跌到谷底,欺凌幼妹一事足以让她颜面扫地了,萧天越脸上自然也是挂不住的。
齐倾墨“太子说得是,臣女谨记。”
齐倾墨懒得与他纠缠,他今日来相府,无非是告诉齐倾人再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寿辰,到时候齐倾人大可一鸣惊人,再博回众人的目光。
他们在等皇帝的寿辰,齐倾墨也在等。
临澜国当今圣上在位已有三十余年,而且身子骨十分硬朗,看这情势下去,再当上个十年八年的皇帝都没问题,而且性情阴沉,颇是无情,曾有皇子惹怒了他,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斩了,天家无情,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五月初九,正是他五十大寿的日子,齐倾墨坐在荷花满塘的水池边,撕着手里的馒头,有一下没一下丢进水池里,引得一池锦鲤连连追逐。
萧天离:“我父皇大寿,你准备送什么?”
萧天离已经越来越把相府不当一回事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翻墙而入这种宵小做的事,他做起来也顺手得很。
他坐在齐倾墨旁边的石头上,笑容满面地问她,顺便欣赏齐倾墨一日比一日诱人的姿色,心中暗叹着,再给她些日子,只怕她真要生就祸国殃民的姿色了。
齐倾墨继续喂着下面的鱼儿,一双白花花的脚丫子泡在清凉的池水里,露出小半截光滑如瓷的小腿,上面是卷着的浅黄色的裙裾,越发衬得肤色如玉。
她知道萧天离心里有人,所以毫不避讳,更何况她觉得这样泡着脚划着水十分舒服,也根本懒得管什么男女有别的规矩。
丢完最后一口馒头碎屑,她拍了拍手逗了会儿鱼,萧天离也不催她,看她难得轻松地样子,越看越顺眼。
齐倾墨“我什么都不送,父亲自然会准备好大礼博皇上开心,我这等家眷安安份份地坐在席上就好了。”
齐倾墨可不会像齐倾人削尖了脑袋要引得皇上开心,她从来不做无用功:
齐倾墨“倒是三皇子你,准备送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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