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说完有回到桌前,她摊手,老先生会意立马重新取了支笔递她手里,“我除了不让你和她见面单独相处,”她波澜不惊的道,“暮逝,凭良心讲,我一没不给饭吃虐待她,二没限制禁足折磨她,只是让她做着拿相应报酬做该做的活,这已经是很对得住洛姑娘了,她到青楼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研究了半天也想不起先前先生是怎么教她拿笔的,朝生将笔递到他面前,微微一笑,“你不要得寸进尺。”
朝生不识字甚至肚子里一点墨水也没有,但此时说出的话却字字句句都踩在点上,让他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见他没动,她笑得有些讥诮,“怎么,为了她你都答应与我成亲了,现在却连这个都做不了?”
朝生手指点了点桌上空白的宣纸,鼻子下染了黑色的墨汁,竟让她向来媚意丛生冷然倨傲的脸上生出几分无辜的俏皮来。
朝生不杀洛惜年甚至同意将人留下,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步,他还能再向她要求什么?
抬手,暮逝还是握住了那支笔。
朝生一下子笑开了,吩咐老先生下去,暮逝已经绕过书案来到她身后。
她兴致满满的将老先生写下的例子放到一旁,“就这个,你先教我拿笔。”
摊出手,暮逝垂眸就看到蔓延在她五个手指间像是被针扎出细细密密的血斑,眉头一下子蹙起。
察觉到他的疑惑,对此朝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听说女子从夫都是需会女红的,这些事我现在虽还不会,但来日方长,你暂且先别嫌弃我。”
来日方长,她生来性子强硬,小鸟依人是没戏了,但琴棋书画,她总会学做到他喜欢的样子。
暮逝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着不屑冷嗤,“你以为凭你做的这些,就能够抵消你对我的灭亲之仇,让我感动,从而使我爱上你?”
“当然不能,”她理所当然,仍是心情很好的模样,“感动与爱与否无关,恨不恨是你的权利。”
“最好是如此。”话了,暮逝便聚精会神的教着朝生,无关其他。
“暮逝,你会为妻画眉吗?”
“相传,西汉官员张敞的妻子小时候额头上受了点伤,眉角上就有了裂纹,于是张敞经常给自己的妻子画眉毛,他画的眉毛非常妩媚,久而久之,夫妻之间这么点小事就在长安城流传开来。
张敞自己也因为每天早起为妻子画眉,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也经常在上朝的时候迟到。当时有人把这件事情禀告给汉宣帝,认为张敞这样做,有损士大夫的体面。
原来,在古代的道德观念中,男子的地位尊崇,而女子的地位地下。并且男女之间,就算是夫妻,也不应该过于亲密,所谓上床夫妻下床客也。
于是,满朝公卿,包括汉宣帝本人,都觉得张敞做错了。于是,汉宣帝在朝堂上公开问起这件事。
张敞很爽快的承认了这件事情,并且还回答道:“我听说闺房之内,夫妻之间的亲密事情,比这个更加过分的有很多的,况且,您注重的是我的才学”。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皇帝注重的是我的才学,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所关注的地方吧。
皇帝爱惜他的才能,没有责备他。但是,张敞最后也没得到重用。”
“所以,暮逝,你会吗?”朝生此时正好奇的问着,全然没有留意到暮逝的变化。
“将军一天是很闲吗?这种事,想想便好。”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乌龙,握着她的那只手再次落笔在纸上,只听暮逝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什么时候成亲?”
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朝生回过神来,侧脸看着他俊美的脸,下意识的问,“你想什么时候?”
暮逝落在纸上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朝生握笔的手,漠声,“越快越好。”
她眼眸一亮,几乎是想也没想的道,“好!”
不管爱与不爱,只要成了亲,他就名正言顺的是她的人了。
朝生自然是巴不得早些能将婚事进行,却不想在齐国灭亡之后,沉寂许久的赵国突然向楚国宣战,战事在即,朝生不得不将婚事拖延至深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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