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有改变

第三章 似有改变

瞧着母亲似乎并无斥责之意，何芳流便将之前枯松所言一一道来，又小心地问道：“您看，让他来较孩儿，可行吗？”

秦氏只点点头，道：“既是以前的旧人，想必也是信得过的，如今又有缘分再结识，如此甚好。”

一旁的冯玉姑也赶紧捧了几句，“可见是世子爷运道好，这般巧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师傅来，真是可喜可贺。世子爷有福，夫人您也是有福的！”

秦氏却不搭话，连表情也还是那般平淡的，竟让何芳流心中有了一丝不安。

“母亲，”何芳流轻唤了一声。

秦氏便放下手中的茶杯，朝他望过来，“可还有事？”

“我，”何芳流抿了抿唇，他努力将语调变得欢快高昂起来，“今日左金吾卫家的安大公子前来，同我讲了些香山书院的事情。”

“哦？怎么说？”

“说是，苏老院长人可好了，我入学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了！”

秦氏听了这话，嘴角也微微扬起，“可别翘尾巴了，人家安公子肯定是夸你来了，勿要过分张狂才是。”

“要咱说啊，世子爷这般人才品貌，怎么可能进不去这小小的考试？我看呀，世子爷是文曲星下世，赶明儿得给夫人挣得一品诰命来呢！”

秦氏撇了一眼冯玉姑，“就知道说这些话来哄我！”语气虽有点生硬，但她的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

她叹了口气，朝何芳流道：“儿啊，母亲也不求你升官发财，只要是身体健康，平平稳稳地过了便好。”

“是的，儿子晓得母亲的心。”

秦氏颇有几分哀怨地盯着何芳流，只是摇摇头，“只是嘴上晓得罢了，我的话，又哪里往心里去了呢？”

“母亲……”何芳流愣愣地看向秦氏。

她便将头低了，手中拨弄着那串碧玺串子，继续说道：“你若是说完了，我也再说几句吧，赶明儿把后祠堂收拾收拾，另给我拨一方小佛堂，往后里……”

“母亲！万万不可！”何芳流几乎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震惊，“您，您怎么能这般？孩儿还没叫您享一丝福分，您怎么能就此……”

秦氏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可，我这，您……”

看着秦氏严肃的脸，何芳流只得嘟囔着坐下了。

“我也不是要常伴青灯了却此生的意思，只是近日里思来想去，总觉得分外没意思，那韩偲偲几次派人相邀，我也给推拒了。”

“是孩儿没用，让母亲丢脸了。”听到这个一直被母亲念叨的名字，想也知道请了母亲过去是什么意思。

秦氏接着说，“倒也不是，只是我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将手肘侧放到小几上，身后的冯玉姑赶忙将抱枕垫到她的腰后，秦氏便轻轻地靠着。

“以前的手帕交也许久未见过，上次碰面，大家也颇为生分了，总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便想着，要不抄点佛经，既是给你父亲他积些福分，也是修身养性了一番。我想应当是不错的。”

“只是，这般怕是很冷清了。”何芳流说道。

秦氏笑了笑，“也看吧，若实在冷清，我也晓得寻人玩耍，便让我也松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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