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秦氏发难

第二十章 秦氏发难

“世子爷这边请。”尖细的嗓音领着何芳流往前走。

虽然已是夜深人静，但皇城之中依旧灯火通明，给离去的人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行至宫门口，何芳流对来送的小公公拱手行礼道：“多谢公公了。”

“不打紧，夜深了，世子您且慢些走。咱家这便回了。”

说着那位公公便退后了几步，朝宫里走了去。

一行人刚出来，便撞见府中的何成迎来。

只见他端着一张笑脸，冲何芳流道：“世子您出来了？夫人那边早早便结束了，现下应当已经在回府路上了。您的车在这边，且随我来。”

何芳流默不作声，一切听了何成的安排，一路上也不曾作声。

何成只当他是宴会上累了，或许是醉了，便也不再搭话，一路上便只剩下马蹄的哒哒声，敲在深沉的夜里，溅不起一点涟漪。

虽然希望能早早睡下，将这个纷乱压抑的夜晚胡乱地卷进梦乡之中，但何芳流早知道，事情从不会如他所想发生，也不会如他所想结束。

一样是灯火通明，一样是气氛凝重，砸落的茶盏溅湿了他的衣摆，精美的青瓷花纹裂成几半无规则的形状，瘫倒在地毯上。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秦氏已经完全不能维持她的精致贵妇形象，她双目凸起，脸上的皱纹显得愈发深刻起来，艳红的嘴唇裂开来，发出声声怒吼：“你还知道你是靖西侯府世子吗？”

何芳流跪直了身体，依旧是一幅平静的模样，直视自己暴怒的母亲。

“你这个逆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还有靖西侯府吗？”

“我有。”

他几乎是立刻便吐出了这句话。

这话一出口便刺激得秦氏从椅子上站起，一旁跪着的烟墨更是瞪圆了双眼，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何芳流说几句软话。

“好啊，好啊，你是觉得自己很对吗？”

“我……”

“住口！”秦氏抚着胸口，面色中也带起一片哀痛，“你前几日是怎么同我说的？只是在唬我吗？你今日做出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办？你让你父亲泉下有知，你让他怎么办？”

“父亲从来不想我做个懦夫！”

“懦夫？！在你眼中我便是懦夫？我在教你做懦夫？”

何芳流张口正要说，但看着母亲那般哀怨的神色，他只是偏了偏头，不再发声。

但是秦氏却咄咄逼人，“懦夫又如何？至少是我让你活下来，是我让靖西侯府延续至今！何芳流，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母亲！”

“你当我是母亲，你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我不止是你的儿子，不只是你的傀儡！我还是靖西侯府世子！我就该做出这样的事！”

“傀儡？”秦氏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踉跄了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着。

“我……”何芳流似乎也有些惊讶于自己方才的脱口而出，但是一时之间也难以再说出什么话来描补。

“我不同你说了，今晚你便跪在祠堂！有什么话你便同你父亲说！你自己想，你同你父亲说，不要同我这个操纵你的恶人说了！”

说着秦氏便背过身去，挥手让下人将何芳流带了下去。

“母亲……”

何芳流看着她，启唇唤了一声，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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