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芹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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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四)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与江山。

——嬴政

他那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只道是未曾想过澹澹仙子会如此决绝,不过几日甜言蜜语,不过是拉了拉手,旁的便宜再没有占到,何至于要害他性命。

“可你又如何肯定是澹澹仙子呢,在我看来,便都是神旨决议的,想来神旨也是有它的道理。”

“只能是她!那一方带便就是她……”

良久,无语。

泅夫子也不知该如何劝慰,也只好扶额叹息。

就这样等了很久,也过了很久,直到那即将陨落的舛心仙君从脚下开始变得透明,慢慢到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见透明即将至腰上围,他忙说,“爱美之心,我至死不愧。”

然后尽力给了世间最后一个微笑。

泅夫子看得出神,那出神并不是因为一件事物消亡的美,更不是奇,而是空。

是了。他死的时候,他只感到了空。正如他死前的那一番话,神仙,不论是先天仙身,又或是后天修行,最后其实什么都掌握不到,他不知自己是不是也同他一样,若有一个神旨没有完成,那么他也会死,谁人都一样,仙界的秩序便是如此,没有最强的仙,也没有最漫长的生命,只是等,这等,是平等,也是无尽等待陨落的过程。

故而他又感到了空,感到了不自由。

公子尖只是不经意间感慨了一句:“仙家竟也不是自由身吗?”

神仙也不能自由。

故而此时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新的想法,可又连忙摇头,他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想法,忙在脑海中告诫自己:不可能的,神旨就是神旨,兜兜转转再如何也都是神旨,无人可以逆转。

“师傅!”公子尖执的黑子此时已吃掉了他麾下的两颗白子,“你今日怎么老出神?”

看着面前混沌的棋盘,泅夫子才反应过来,却仍然漫不经心,道:“你问到了神旨,故而想到了些过往,所以有些出神。”

公子尖却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微微点头。

他做质子时就明白的道理,别人不主动说,自己就没有必要接着问,况且他已经提过一个问了,故而现在心中冒出的好奇心也该收一收,若是让对方烦心了,那便不好了。

这是矫情的一种说法,却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楚王宫中不想让他好过的人太多了。

“去晋国,我打算办一件事。”他声音沉稳,似乎已经想好了。

泅夫子却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是去见她吧。”

公子尖却是有些说不出话,看着泅夫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非要见她一面的?况且时隔这么多年,她估计都已经忘了自己了吧。

思及此,心中竟还有些失落,但……为何?

“我这次去晋国不是为了她。”公子尖一本正经。

“哦?”泅夫子一脸狐疑,手执白起,扳回一场,“莫不是想拉拢旧部?”

公子尖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你可有把握?”泅夫子抬眼看他。

他眼神开始有些暗淡,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道:“总该试一试。”

泅夫子又看了他一眼。

“把采芹的马送过去,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却有一阵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室内烛火舛动,如人不安的心一般游离。

“后果。”公子尖沉静的面容在烛火晃动下若隐若现,“我做事一向不计后果,不过如今却由不得我,晋国我早晚都是会去的,即便是从前的部曲,又或者是想要除去我的晋国王室,再者,连作为从前姑奶的吕太后,他们都想杀掉我也无妨。”

“只是实际上他们也都没必要杀掉我,他们以为这些事情楚国会帮他们出手,所以一定不会有后顾之忧的,但是他们也可以帮扶我以除却楚国,毕竟楚国掌握的是沈国的兵卒,有人煽动,也是件何乐不为的好事,我想这毕竟是会双赢的,这几年来,楚国我倒是知道许多,他们祝我复沈国,救出我母亲……”说到这里,他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我祝他们破楚,这虽也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楚国的弱点,楚国的其他,加上本就快日薄西山的楚,又该怎么撑下去呢?难道还祈求用公主和亲来解决么?”

说到这里,他眼神坚定地注视着身下棋盘,有些神伤。

此时的他实在有些低颓,道:“我也不知道那些部曲是否同以前一样有复国的决心,我也不知他们是否真的喜欢如今的生活,若是我这般贸然前去会不会让他们感到为难,可我总是要试一试的,若是不试一试,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在他穷途末路之时,正是因为试了一试,才有了如今的军师,卦师,不知以后会不会也是沈国的国师呢?

又觉自己似乎想得太多,心中叹息:长远的事情便交给长远吧。

人总是如此,得了一桩便宜,却想着另一桩便宜,人心是填不满的啊。

“说的不错。不过尽是惆怅了……”泅夫子面色变得复杂,仿佛有些控制他的东西溢出来了,语气却是平稳,“公子尖,你要知道,你身后的是沈国百姓,你是君王,而为君者,最忌讳的便是优柔寡断,你想得太多,反而对于决策不好,若是那些部曲不愿意复国,你就不复国了吗?”

这番话却是把他自己也绕进去了,他原不是真的想帮他复国的,他也早就知道必输无疑,既是这样的结局,又何必呢?他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帮着帮着就真的帮了吗?或许是那段话太过悲哀,由悲哀触动了他,触动了他觉得神旨操纵着自己,触动着他对于世间许多不解的愤怒,同时也触动着他对着漫长而又虚无的仙生的厌烦。

神旨以上是什么?为何仙界没有阶梯,不似人界这般有斗志,道不是认为阶级就一定是好的,斗志就一定是好的,只是他总觉得自己有一种悬挂在高空中缥缈虚无的感觉,因为不知道站在自己之上的人是谁,又是谁在主宰着自己,他想弄清楚,想知道这让他感到绝望又空洞的世界中还有什么没有办法解开的谜,正如栗芜所说的那般:“不光是仙界疑难多,我看这三界也都是疑难,我到是越来越看不清了,譬如这神旨究竟代表什么,又为何消失?我实在弄不明白。”

究竟是为什么,逆反一次,还有机会通达,若是不逆反,便永远不会通达。

这不就明了了?

“您说的对。”公子尖眼神坚定,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是君王,让自己的臣民服从我,一同复国,没有什么不齿的。”

“我在想。”泅夫子缓缓开口,手执白棋,“若是能与旧部中最有话语权的吕太后联手,不失为好计谋。”

棋子落盘,这局棋,他赢了。

“她毕竟也是沈国人。”

“可惜有晋王横在中央。”公子尖眼神阴寒。

泅夫子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有些不解,将手放到膝盖上,又悬空,道:“你们凡人为何总爱杀戮呢?和和气气的谈,不好么?”遂又反应过来,道:“为君者,一向是杀伐果断的。”

公子尖无奈摇头:“凡间的规则便是如此,对手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成王败寇,博古通今啊。”

晋国,三清观。

“女士子,你一会儿见到二殿下可要小心说话,我虽不担心你言辞犀利,但来之前我便听说二殿下虽一直在观中清修,胆子却格外小,有一次观中一个道姑撒扫,见她挡了道,便小声提醒她,只道了一句,她就哭了……”见采芹仍在往楼上爬,却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试探性问了句,“姑娘,你可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棋玉忙歪着头忙跟上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们是替三殿下来探望她二姊的,又不是来欺负她的,再者,我们也不是扫地的尼姑,掀不起什么大浪!”采芹见她如此冒失,苦口婆心道,“故而你不必去计较那些个传闻,一般的传闻嘛……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言语间有几分诙谐轻松。

棋玉努努嘴,只好把想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爬了三层梯子,却已是累极,只听得木梯上踏的吱吱作响,心中感慨:就是传闻不可信,真是胆小会在这般高的危楼念经?

是了,爬到第四层的时候他们便听到了诵经声,以及道法论坛的辩议声。

“姑娘,你说得对,她若是真的胆小,大概也不会选择这般高的地方了!”棋玉气喘吁吁,已然没了方才的精气神,因实在不解要在为何如此高的庙宇辩法,忍不住抱怨出来。

采芹心中也是如此感慨,并没有斥责她多嘴,自己也附和道:“是啊,论爱编造,世人可是太会了,就拿那秦王嬴政来说吧,三年前他未来时,人人都说他相貌丑陋,如豺狼虎豹,可那日见了,也没那么恐怖嘛。”她呼出一口气,望向身后的棋玉,道,“是不是还有点俊美非常的感觉呢?”

棋玉见女士子累极了,与人群中静若处子的贵女形象全然不同,一般她觉得累了,便总爱说疯话,此时她最欢喜,只觉英雄所见略同,忙应声答是。

可正当爬到最顶端时,也就是辩经传音的空台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上阶梯的顶层木板上,采芹回过头,先是看到一双灰色靴子,似乎是男人的尺码,又往上看,却见着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却又因攀爬劳累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人一袭黑衣,却是出尘脱俗得很。

眼见是个男子,他正躬身向下看她,那人面容俊秀非常,是难得的美人,饶是采在三殿下府中处理公务,与朝中大臣之子接触甚深,故而识得不少英俊男儿的采芹女士子,却都以为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人了。

她霎时呆住了,谁可以与他比呢?一时间,她竟有几分慌乱,心中却想着三年前在桥廊上瞥了一眼的少年,心中感慨:大概只能是嬴政可比了。

不过,嬴政!

三年前见过的那个嬴政,可是……她却眯眼看他,想看得更仔细些,奈何光线刺眼,只觉好看,却看不真切,但又觉得格外眼熟。

来不及等她出神,男子便先开口了:“女士子怕是走错地方了,这梯子通道是不常有人来往的。”

那人声音温和,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采芹回过神来,看了眼身后下一梯的棋玉,又看看那男子,有些茫然。

棋玉总算机灵一回,忙道:“这位郎君,难道此处不通?”

那男子站直立身,指着传来诵经声的右边,道:“女士子难道没有进去与那坐镇十里廊的女道姑递名帖?”那人微微一笑,嘴角弧度却显得有几分妖媚,尤其是他那双生得极好看的桃花眼,让人更觉妖冶,“想来,女士子应也是有帖子的吧,应是不会因为没有名帖而选择走禁道?”

因是从下到上看,故而是逆光,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在光线下有一种莫名的俊秀,然女士子何许人也,绝不是纯粹的花痴。

“你怎知我是谁?”采芹忙从楼道中爬上来,虽看上去从下往上爬,的确是有几分狼狈,但旁人见了这如花女子,提着裙摆,缓缓从木梯下站上来,寻着这个过程,女子由娇小而变得匀称修长,实在算不上狼狈,却有几分可爱俏皮。

男子见她如此发问,有些疑惑,道:“你不认识我?”

采芹伸手去拉棋玉,二人都从楼梯处爬了出来,脚也终于踏出暗木,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我见你是有些眼熟。”采芹拍拍手,棋玉则荒忙帮她整理装束,“不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总觉得像一个人,又觉得不太可能,若是冒犯你了,还请见谅。”接着便施了个标准的贵女见客礼。

“郎君既是有帖子的人,想来也不简单,我这湘便不叨扰郎君了,因还有旁的事着急去办,就先走了。”采芹瞥了他一眼,心想: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方才在阴暗的木梯里瞧见倒是明媚,如今在眼光下却觉得阴寒,不知为何,就是很奇怪,但又很熟悉。

她向前走了几步,棋玉随后跟着,小声道:“姑娘,帖子……”采芹见她如此支支吾吾,便停住脚,问道:“没有帖子吗?”

“没……”棋玉有些慌乱,原走牌匾下那段木梯是因为想摆脱那喜好炫耀才学的黄浦舛,以为只是个意外,可谁知,谁知压根也没有什么帖子!

棋玉此刻无比痛心,早知就多问几遍垚光姐姐了。

“垚光没有给你吗?”

她摇头,一脸无辜。

采芹扶额,心中感慨:又被算计了!她哪里是不给,分明是三殿下故意的吧,姬蘅本根本就没有同她说过需要帖子,故而她不说,她便也不问,反正后面会有安排的,就是去探探虚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现在没有帖子,她们该如何自证身份,她愣了片刻,又转身去看那男子。

男子身着玄色直袍,身材高挑,看上去丰神俊朗,身旁也无小厮婢女,却只是孑然一身,在眼光下有几分通透萧瑟之感,在看他的脸,实不敢遣词造句,用一个俊美非常再合适不过。

越看便越发觉得眼熟。

“你是……秦王?”有些不确定道。

听她这般问,身后棋玉连忙跪地,她自是明白的,秦王如此尊贵之人,却是不跪不行的,若是跪错了道也无事,可不跪,不跪就麻烦了,她可不能同女士子比。

男子直愣愣地盯着她,似乎都要把她看穿了,没有表情的脸忽然笑了,道:“还好你没把我忘干净了!”

言语中有几分俏皮,不仅让人感到亲切起来。

听他这样说,采芹忙向他行了君王礼,又低头垂目,不再看他。

“你不必如此。”嬴政走到她面前,连忙扶她起来,谁知刚碰到她的手臂,她便往后退了一步,嬴政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道:“不必如此的,我没那么多讲究,你也不用突然这样,方才……”他又努努嘴,竟然有几分可爱意味,“不是挺好的嘛。”

采芹只觉这人好生奇怪,分明是君王的模样,此刻却全然没有君王的派头,心中不免轻松几分。

“殿下怎会在此处?”采芹看他,与他视线相撞,然采芹不觉那双妖冶的眸子里有什么,只是觉得对视便对视了,毕竟要问问题的。

“等你。”

他有些惊讶,道:“你怎知我一定会从这里来?”

嬴政只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该说些什么,但却迟迟没有开口,她便更觉奇怪了。

棋玉却是抬头看他二人,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妙,这种眼神?这种眼神她似乎也是见过的,公主府的仆役阿丁就是这样看厨娘催枣娘的,主要是,府里丫头仆役都知晓,阿丁喜欢催枣娘!

她也知道不该用阿丁那般低贱丁仆役来比作眼前这位身量八尺有余、面容俊秀的君王,也不该以公主府身量庞大的厨娘催枣娘来举例如此亭亭玉立、秀色可餐的女士子,但见二人确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心中又有些愧疚:抱歉了阿丁,抱歉了催枣娘,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只是秦王和女士子太耀眼了些,无可比拟啊……

“很是明了了。”忽然女士子一句话打破了在棋玉心中郎才女貌互相关注的唯美的浪漫气氛。

采芹依靠对方近乎迫切的视线,实际上她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于心里发毛的地步,因这人长得甚美,且还是邻国君王,到也不与他计较,却不能有半分软弱出来,她明白男人们都喜欢娇媚可人的女子,故而她硬气些,便都好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稍微缓解了一些肢体僵硬的尴尬。

“殿下可是与三公主有要事相谈,或者你们已经谈妥了,现在就是结盟的关系,故而你在此等我,是为了传达三公主的旨意,又或者,是三公主需要你传递给我一些旨意。”讲话时她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耳旁的鬓发,将它们从夹回耳后,看起来十分浪漫天真,“不过,我们殿下与您不太一样,她不是君王,故而没有差遣您的本事,所以,殿下可以告诉我,你是因何而来吗?”

听她分析了这许多,秦王却一笑了之,然后又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一个顶狡猾的狐狸,却是温和得都要融冰的声音:“你可听说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江山美人之间吗?”

此话一出,已是明了。

饶是采芹这般聪慧,也没有想到,他其实要的是美人和江山,因她那时没有多想,只注意到那个“之间”,又觉“江山”在“美人”之前,故而认为他已经做出了“江山”的选择,所以他这次来是为了巩固政权,与晋国结盟,不过……即便是美人,若要寻个有利于自己的,也该是三殿下吧。

可惜到她真的明了时,她才知道,那时的她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我知道了。”她一脸严肃,“选择三殿下我也纠结了一些时日,不过相较于晋国其他几位王子公主,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三殿下,故而您与她结盟来巩固政权,的确是明智的。”

嬴政确是无话可说,他凭着一张俊脸,一嘴情话,一身才气,在撩妹这件事上,倒还没有输过,只是这位女士子,为何总爱把事情想到朝政上去呢?还如此一本正经,叫他无可奈何。

但采芹并没有注意到他双眉蹙起的微微弧度。

棋玉却是看在眼里,有些没好气,心中腹诽:姑娘啊姑娘,这可是秦王,大名鼎鼎的秦王,有没有可能,他……他就只是单纯思慕你啊!

棋玉眼巴巴地看着采芹,希望她给个回应。

然采芹却丝毫没有反应,继续道:“既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又属实大意,把帖子弄丢了,烦请殿下带路。”说罢,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嬴政见她如此做派,心中感慨:如此丽人,被养得这般不解风情?

采芹倒也不是真傻,不过有时候是需要藏拙的,这点是自三年前的赛马场一事得到的惨痛经验,故而她虽然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姬蘅故意的,她故意差她去三清观替她探望二姊,又故意不给名帖,就是不知那黄浦舛是不是也是故意派过去的,不过让她们入木梯道是必然的,若是没有黄浦舛,那道姑估计也不会在,又或者有旁的人乱指路,故而兜兜转转,还是得回到这里,还是得莫名其妙遇见秦王,还是得等他提一堆问,然后自己再提一堆问,最后借秦王的名帖进去,不过之后怎么安排,她也懒得想了,这位三殿下一向奇思妙想,猜不透的。

嬴政也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都向右边诵经声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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