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魏璎珞
第五十三章
富察·容音的眉眼之中满是担忧,心中更尽是自责。她早就应该想到,可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竟会走此险路。
一桩桩往事涌上心头,脑海之中全都是与她过往的回忆。她就这样看着她,看着那人熟睡的脸庞,眼眸之中却早已被泪水填满。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出来,她望着这满目的黑夜,害怕极了,她真的怕她会离开她。
漫漫长夜,富察·容音的一颗心悬在心口。她摸了摸魏璎珞的额头与手,发现她的体温渐渐的开始回暖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在欺骗自己,或许更多是在麻痹安慰自己。她认为体温回暖就是一个开始转好的兆头,至少就目前来看是的。
屋内的火烛肆意的飘舞着,时而明时而暗。而富察·容音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魏璎珞,她想看着她,她想守着她,她想看到她醒过来。
从屋外传来的阵阵的花香,似乎略微抚平了富察·容音躁动的心。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魏璎珞:“娘娘。”
富察·容音:“璎珞,我在,你怎么样!”
富察·容音见魏璎珞醒了过来,一扫之前的疲倦,担忧被喜悦所冲散开来。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身旁问道。
魏璎珞:“璎珞并无大碍,娘娘,我想喝水。”
魏璎珞睁开了双眼,可是自己的神志似乎还是在迷离的状态。不过,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她是在长春宫,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内,她很渴。
富察·容音:“好,你等等!”
富察·容音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一碗水,端了过来。
她将魏璎珞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自己拿着茶碗稍稍倾斜,好让魏璎珞得以喝水。
屋子里很安静,富察·容音能够听到魏璎珞咽下水的声音,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富察·容音:“喝完了?”
“嗯。”魏璎珞点了点头,应道。
富察·容音将茶碗放到一旁,并没有打算松开魏璎珞。她低下头,在魏璎珞的颈肩蹭了蹭,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才觉得她自己慢慢地活了过来。
富察·容音:“璎珞,我都知道了。”
魏璎珞:“娘娘…”
富察·容音:“璎珞,你不该…”
魏璎珞:“容音,这是我的选择。”
富察·容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魏璎珞抢先打断了。她能够听出语句之中的坚决,她确实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如今,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的陪在她的身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屋内,伴随着阵阵的茉莉花香,魏璎珞这才缓过了神。
她转过头,努力的望着富察·容音。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人的眼眶红红的,眼底乌青了一片。
富察·容音:“璎珞,饿了吧,我去让珍珠传膳。”
富察·容音笑着看了看她,随后将魏璎珞放回了榻上。
出了门,她与一直候在门外的珍珠说了几句。然后,呼吸了几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让璎珞太过担心。正在要转身回来时,她看到了站在花圃旁的琴瑟。
她看到琴瑟呆呆的望着她,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略微的点了下头,就转身回到了房间内。
“砰。”
关门的声响将琴瑟拉了回来,她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的对视。皇后娘娘好像一夜之中变了许多,她的神态明显疲惫了许多。
小半个时辰后,珍珠端着早膳进了门。
她很识趣的默默地将膳食摆好,与富察·容音打了一个招呼,便退了下去。
富察·容音端起了一碗清粥,便又一次坐回了床榻旁。
这一次,她将魏璎珞扶起,让她倚在了靠枕之上,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仿佛是在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光。
等珍珠将碗筷拾走后,富察·容音才开了口,
富察·容音:“璎珞,答应我,一定要好好配合叶太医好吗?”
魏璎珞:“好,璎珞记下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相拥在了一起。
此时无声,却又可以听到富察·容音抽泣的声音。
另一旁,养心殿内。
爱新觉罗·弘历:“钱正源怎么还不到?”
李玉:“皇上,早就派人去宣了,您再等等吧。”
李玉觉察到了弘历的焦急,轻声应道。
正当弘历叹气之时,海兰察飞奔过来,给弘历行礼,禀告情况。
海兰察:“皇上,侍卫飞马来报。礼部侍郎钱正源不慎坠马,颅骨破碎,不治身亡。”
弘历听闻之后,不禁皱了皱眉。
寿康宫内,刘姑姑端着药碗在太后身旁服侍。
刘姑姑:“太后,太医说了。您这是急火攻心,中气欠和。让您平心静气,安心养病。”
太后:“我没事,我就是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皇帝那儿回了吗?”
刘姑姑:“回过了,皇上在前朝正忙着,等他闲下来,一定会过来看望太后。”
太后:“以往,我就是咳嗽一声,他也会放下公务赶过来。现在我真的病了,他却漠不关心了。”
娴妃(那拉氏):“太后误会了,今日军机大臣们都在西暖阁议事。皇上实在是抽不开身,但是知道太后病了,皇上忧心如焚。所以,派臣妾过来看看您。”
太后的话音刚落,娴妃的声音就从门外响了起来。
皇上忧心如焚不假,不过他并没有派她前来看望太后,这是娴妃自己去争取的。
娴妃(那拉氏):“我来吧。”
娴妃从刘姑姑的手中接过了药碗,说道,
娴妃(那拉氏):“太后,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要好好服药,身子才会早日康复啊。”
太后:“娴妃,那封信是你送到皇帝那儿的吧。”
娴妃(那拉氏):“太后,送信的是和亲王,藏信的是裕太妃。臣妾,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太后:“我总算想明白了。”
娴妃(那拉氏):“您明白什么了?”
太后:“你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找机会给你阿玛报仇。那拉氏,我真是小瞧你了。”
娴妃(那拉氏):“太后,忧思多虑是病人的大忌。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服药吧。”
娴妃刚将药碗递过去,却被太后一手推开。药碗摔到了地上,碗中的药也洒了一地。
娴妃(那拉氏):“太医说太后中气欠和,我瞧太后是肝火旺盛,心烦气躁,所以才会生病。臣妾这就禀明皇上,让太医院重新会诊,千万不能耽误了太后的病情。”
太后:“你滚!”
太后听完娴妃的话,很是生气,斥责让她离开。
娴妃(那拉氏):“险些忘了一件事,太后的亲侄儿被人告发,参与赈粮贪墨一案,收押在刑部大牢。因贪墨数量巨大,怕是要判斩刑。您的兄嫂匆匆赶入宫,却跪在神武门外。皇上说太后深明大义,知晓亲侄儿犯罪,第一个要大义灭亲。不追究您兄嫂的教养之责,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怕是跪到天荒地老,要斩的头,绝对不留!”
娴妃转身刚走了几步便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太后:“你以为,你以为我当初坚持要杀你的阿玛,就是为了维护我的侄儿?”
娴妃(那拉氏):“难道不是吗?”
面对太后的发问,娴妃转过了身,接着看着太后。
太后:“贪墨赈粮的人,难道就是他一个人?皇帝杀了他容易,可是皇帝能杀了涉案的宗室大臣?他不能!你也不能!我维护的,不是别人。我维护的是皇帝,维护的是大清江山。真正发泄怨恨的人,根本就是你呀!”
娴妃(那拉氏):“太后辛苦了,从今以后,您也不必再费心了。”
说着,娴妃就步步逼近了太后的床榻。
太后:“你敢!”
娴妃(那拉氏):“我为何不敢?我能让皇上疏远你,厌恶你,永远都不见你。”
太后:“你办不到!是我把皇帝抚养成人!是我教他立身之本!是我教他做人之道!没有人能够离间我们的母子关系!你也办不到!”
娴妃(那拉氏):“你错了,皇上的性子,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认定你是杀母仇人,还以慈母的面貌欺骗他这么多年,他会原谅你吗?”
太后:“皇帝,不会相信你的!”
娴妃(那拉氏):“皇上本来是不相信,但钱正源大人突然坠马而死。你说,他会怀疑谁呀?”
娴妃(那拉氏):“毒妇!是你!”
娴妃(那拉氏):“太后您可以放心,皇上一定不会杀您,但也不会原谅您。从今以后,您只是一尊高贵的摆设。今后的日子,您就在忏悔中度过吧。”
语毕,太后就因情绪过于激动从床榻之上倒到了地上。
刘姑姑闻声而来,惊呼了一声,将太后扶到了床上,命人传来了太医。
一番诊治之后,张院判断定太后是得了小中风。可院判走后,刘姑姑觉察出了不对,命人悄悄地去请了叶天士。
养心殿,弘历再一次仔细端详着钱正源送来的春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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