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何尝不是个人精,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张口便道:“可不是吗,夫人。不过是碗汤药,老奴这就去重新熬一碗来。”
蓝璇满意的点点头,温厚大方的一笑,看着苏宇文鹤,道:“鹤儿,你留下来陪我一起散散步罢。”蓝璇这话就是告诉胡嬷嬷,宇文鹤不是随意能让下人欺负的主!她也有撑腰的人。
胡嬷嬷听了这话,心里不屑极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恭敬无比的模样,陪笑着:“夫人,那老奴就不打搅您们散步了。”
得到蓝璇的同意后,胡嬷嬷转身便要走,暗想着这蓝璇空有侯府夫人名号却无实权。看她这身子也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约摸也不是个长寿的。苏姨娘也是要熬出头了,她没跟错主子。
宇文鹤眼睁睁的看着全嬷嬷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眼,她敛下眉眼,声若蚊蚋,“虫儿谢过母亲方才的解围。”
蓝璇面色闪过几分无奈,面前的宇文鹤伏低做小虽是宰相府六小姐却被恶奴随意欺辱。虽说她不是自己生的,但好歹也是宇文华的骨肉。
蓝璇闭了闭眼,转了个话题,她沉声道:“苏姨娘是不是没给你们西院分发银碳?”
宇文鹤身子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下,她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开口。其实看她这副模样蓝璇已经猜到一二了。
宇文毓唇角微弯,目光定定的看着宇文鹤,温声开口道:“六妹妹不必感到害怕,母亲与我都在,你但说无妨。”
宇文鹤忐忑不安的揪着帕子,听了宇文毓这话,抬头呐呐道:“母亲,自从过冬苏姨娘就没有给西院分发过一点碳,虫儿本来想忍着的。只是这天太冷了,虫儿才想去求苏姨娘要些碳的。”
蓝璇勃然大怒,她气的面色泛红,“好个苏岚,竟然敢苛待府里小姐了,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宇文毓未发一言,反倒是目光幽幽的瞅着宇文鹤看。宇文鹤打翻胡嬷嬷的汤药真的是个巧合么?再说苏姨娘即便克扣西院的月例也断然不会留下口舌。这个宇文鹤有些意思。
思及此,宇文毓淡淡一笑,“六妹妹,我那倒是有碳,你待会差奴婢去取便是。”
宇文鹤眸中盈盈含泪,重重的点点头。蓝璇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酸,她别过眼,语气温然的说:“以后你缺什么,与我说就是。”
宇文鹤面色微喜,她向蓝璇行了一礼,含羞带愧的点点头,发自肺腑的道了句:“虫儿多谢母亲与大姐姐。”
蓝璇皱了皱眉头,对宇文鹤说道:“虫儿,虫儿的,这哪是小姐该有的小名。”母亲给你取一个好不好,宇文鹤有点惊喜转过身满眼期待着新名字。
“齐儿,如何?你的名字是宇文鹤,小名齐儿”!宇文鹤眸中欣喜难耐,那齐儿谢过母亲。真好听,母亲我很喜欢这个字。
喜欢就好,那齐儿跟母亲与大姐姐一起散散步好不好。
“好,齐儿陪母亲散步!”
看着蓝璇满足的笑容,她有点愧疚因为她利用了她,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但她不想伤害蓝璇,她像她早去的姨娘,她想要的从来都是爱!
现在她好像找到了……
宇文毓服侍着蓝璇用了药膳后才带着木莺回了忘烟居。
进了屋子珊瑚便迎了上来,恭谨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奴婢已经办好了。”
宇文毓侧目,“很好。”她想不多时,他就会上门了罢。
而此刻的宰相府大门外,吴天昊面上带着几分局促,彷徨的看着侯府大门两侧的两尊十分威严的石狮子。脑海里再一次闪过宇文毓遣人告诉他的话,她说宰相府三小姐蛇毒未清,如今右腿伤口严重的腐烂,她教他用一种十分怪诞的医法。
吴天昊也知道侯府三小姐的蛇毒十分复杂,听闻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但宇文毓却言之这是他名扬天下的第一步,他捏了捏拳头,既然选择了宇文毓就要信她!
他手中握着榜纸毅然决然的走向宰相府大门,此时此刻宇文倾犹躺在床上,一旁的丫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生怕她猝不及防的又挠伤患之处。
苏姨娘焦急的坐在床沿,这时,丫鬟薄荷来报:“姨娘,府门外有个大夫说是能医治好三小姐的伤口。”
苏姨娘已然是心灰意冷了,这几天不知来了多少个庸医,用了多少偏方倾儿的腿伤都不见的好,她蹙眉想了想,秉着再信一次的心理。还是让薄荷将那大夫带进府。
吴天昊随着薄荷进府,又来到了倾羽阁。苏姨娘上下打量了吴天昊一眼,一个生的怪俊秀的男子不过他看起来这么年轻,医术过关么?
苏姨娘按了按眉心,单刀直入,问:“你打算怎么医治我女儿?”
吴天旲先是为宇文倾诊脉,面色微沉,顶着苏姨娘摄人的眼神,拱手道:“小人有一法子,不知您可否一听?”
苏姨娘摆摆手,吴天昊便娓娓道来:“三小姐如今蛇毒未清,之所以用了许多法子没用,实在是蛇毒附在腿骨上,需要刮骨疗毒。”他说的风轻云淡然而这话在苏姨娘耳里,吴天昊就是在谋宇文倾的命!
就连躺在床上的疼的面色扭曲的宇文倾都忍不住惊呼:“放肆,你这庸医竟然想害我!姨娘,把他赶出去!”
然而吴天昊低眉顺眼,又不咸不淡的补了句:“天昊以自己性命担保,若是治不好三小姐的伤,愿以命相偿。天昊本着医者仁心想救治三小姐,若是三小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
他叹息道:“估摸不用两天,毒散发全身各处,届时就算是华佗祖师爷在世也是无可奈何了。”
他看向宇文倾,“还望三小姐慎重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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