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繁漪:你怎么发抖?
明月身上脏臭,聂繁漪也不嫌弃,揽着她走,忽然感觉她的异样,问她道。
明月:冷……
明月烧刚退一些,但几天没有吃饭,仍然是头晕眼花,走了几步就双腿发颤,连牙关都忍不住“喀嗒喀哒”颤抖起来。
聂繁漪:你在烧……
聂繁漪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眼中掠过一丝犹豫,然后帮明月整理好被冷汗打湿的鬓角,低声对她道。
聂繁漪:待会儿进去,要撑住。即便为了你放走的小丫头,知道吗?
明月唇角干裂,想扯笑也扯不出来,只得对聂繁漪点点头。
聂繁漪:去吧。
到了一座琉璃瓦顶的小楼阁前,聂繁漪伸手帮明月推开门,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小楼阁中有纱幔将其中唯一的人影映得模模糊糊,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脂粉气扑面而来,明月打了个喷嚏。
“坐。”
那人隐在纱幔后的慵懒身形似乎动了一下,沙哑而有磁性的雌雄莫辨声音就传出来。
明月没动,虽然她站着就忍不住头重脚轻地微晃,到底还是不敢坐下来。
“叫什么?”那人也并未注意明月到底坐了没有,声音闲散地问道。
明月:……萧明月。
“‘萧’字不好听,以后改姓‘聂’。”那人笑了一下,明月就看见拨弄香炉里灰烬的火钳子动了一下,然后被拿了出来,顶端被烧得通红。
“过来,到我这来。”层层叠叠的纱幔里伸出一只手,招明月过去。
明月:干什么?
明月瞧着那火钳子顶端似乎是什么标记,并非普通的钳子,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勉力保留了一丝清醒,警惕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
那人拿着火钳,一手挑开纱幔走出来,一身大红烟罗裙摇曳生姿,粉面含春,翦水秋瞳,嘴角带笑……却是个面容柔和的男子。
男子到明月的面前,轻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片刻又笑了。
“倒是个好苗子,也够凶。”男子赞许道,转而眼神中又带上一丝阴鸷,竟一下子扒开了明月的衣裳!
明月:你干什么!
明月勉力喊出这一句,退开好几步,把自己的衣裳掩好,怒瞪着他道。
“干什么?自然是为你治伤。”男子身形极快地又闪身到明月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明月身上几处穴位,明月顿时浑身酸麻,动弹不得,任他掀开了自己的上衣。
“呵,就这一处吧。我不喜欢我的弟子身上有疤。”男子蹲下身,半解明月肩头的布条,将布条塞到了明月嘴里,轻轻一笑,将另一只手里的火钳子印在了明月的箭伤上。
明月:唔——
伤口处猝然多了十好几倍的疼痛与皮肉焦糊使得明月眼睛猛然睁大,口中死死地咬住了布条,痛吟出声。
男子将伤口烫得被火钳上的印记出了形状,才拿下火钳,脸上竟然露出比刚才更加轻松不少的笑容道:“好了!”
明月被疼痛刺激,口中弥漫起一股铁锈味道,“噗”一口吐了布条,有气无力道。
明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哟,这话我都听腻了。”男子将火钳放回了香炉里,转身掸了掸手道。
聂相思:本座名唤聂相思,望你恨也别恨错人。
男子看见明月眼神里的愤恨,视之若无物道。
明月咬着嘴唇,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
聂相思:本座乏了,带她出去。
男子朝外面道一声,聂繁漪就推门进来道了声“喏”,扶着明月出了小楼阁。
聂繁漪:我先带你回住处。
聂繁漪看到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明月,恻隐道。
明月:……你,你当时也是这样的吗?
聂繁漪:是。
明月: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明月支撑着看她一眼,目光里重新有了些警惕。
聂繁漪:我曾有过一个小妹,进了这里,也想救她来着……
明月见聂繁漪说这句话时神色震动,便已不消去问她小妹的结局,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聂繁漪:对了,你叫什么?
明月:萧明月。
聂繁漪:我叫聂繁漪,“繁”是“繁星”的“繁”,“漪”是“涟漪”的“漪”。
明月:……繁漪姐姐。
聂繁漪:哎哎。
聂繁漪:从今以后,相思阁就是你的家了……
明月半倚在她肩膀上,并不言语,却在心底坚定地驳道:“不是,相思阁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长安。”
作者有话说:
亿万君:照例下午更……话说昨天给催更票的是哪位小可爱呀?这一章更完我终于可以看见啦!给你一个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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