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结束得很晚,芙蓉堂里每个回来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有个别没回来的,今晚都跟着那几个单身的士官留了宿。
莺莺今晚就没回来,听郑号锡的意思,她是留在了帅府。
他留宿了别的女人。
即便是早已经看惯了他与别人调情,此时听到莺莺被留了宿,她依旧觉得胸膛里钻心的疼。
看着已经酒醉熟睡过去的郑号锡,她突然就没忍住,推门走了出去。
今晚芙蓉堂歇业,早早就关了门,好在也只是从内插住,没有落锁,她便穿着白日里那身龟奴的衣服出了门。
已经深冬,夜晚冷得厉害,不知是什么飘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程诺诺仰起头,月光被云罩住雾蒙蒙的一片,一片片白色的絮状物从高空飘下,触及人的皮肤,瞬间化成了水。
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的太晚了些,晚得她都以为不会再下了。
砰砰砰的砸门声,惊醒了守夜的小厮,他披着大袄出来,第一眼就认出了程诺诺:
小厮:诺诺小姐,怎么是你?
一路走来,程诺诺已经被冻透了,此时正把双手罩在嘴上哈着气,一双脚不住地在地上跺来跺去,见有人开门,立刻迎上去,颤着牙关开口:
程诺诺我要见金泰亨,你把他叫出来。
小厮:可是……
小厮有些为难。
程诺诺你就说芙蓉堂的小哥儿有事找他,他会出来的。
知道提起自己金泰亨可能不愿搭理,她只能以郑号锡的名头过来。
小厮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下她,见她一副龟奴打扮,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厮:那好吧,你等等,我进去通报。
小厮:不过,大帅他喝醉了,能不能叫的起来,我不能保证。
程诺诺连忙道谢,趁着小厮进去,她便缩在了一旁的角落蹲了下去。
真的太冷了,雪越下越大,人站在街上,一会就成了个雪人。
她头上身上落满了雪,雪水一化就更冷了。
金泰亨睡得很沉,今晚惹了程诺诺一肚子怨气,他心情很是不错,就多喝了些,守夜的小厮进去唤了好几次,都没将他唤醒。
他是留了莺莺在府中不假,也只是为了跟程诺诺斗气而已,此时空荡荡的大床上,他翻了个身,抱住了被子,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守门的小厮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得到的结果依旧是大帅没醒,无奈,他只能如实地出去告知程诺诺。
程诺诺你能不能再进去叫一次?拜托了。
程诺诺已经冻的说话都口齿不清了,却还是苦苦地哀求着他能再去一次。
小厮:诺诺小姐,我不是不帮你啊,是真的没法子了,进去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叫醒,守夜的人也不敢再去喊了,我也不能为难人家不是?
小厮:这样,你先回去,等明早少帅醒了,我立刻进去禀报,让他去芙蓉堂找你。
小厮说完,似乎也冷极了,对她挥了挥手,便将门关了。
程诺诺望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没来由的心里空了一片,就仿佛原本占的满满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双腿已经冻的麻木,两只脚也从一开始的疼痛,变得只能感觉到凉意,仿佛迈出一步都觉困难。
或许,不是冷的缘故,是她心寒了,没有了力气,才走不动了。
仰头望了望飘着大雪的天空,密密麻麻,雪片打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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