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诺知道他被噩梦魇着了,不敢再近前,生怕刺激到他,只能揪着一颗心,手足无措地远远站着,等他缓和过来。
程诺妍做过什么,没人能告诉她,一切都只凭猜测。
可她知道,现实一定比她看到的更加残忍。
直到郑号锡的哭声小了,如同小猫一样,再次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她才敢试探着往上走了几步:
程诺诺号锡哥……
那人已经不再推开她,除了时不时小声抽泣一下,再没了其他动作。
程诺诺拥着他,如同在哄一个孩子,小心翼翼,一直到他再次睡去,她才下床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仰头望着天边的明月。
清冷的风,冻的她打了个激灵,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她与郑号锡的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可言了,唯一要做的,就只有活下去而已。
就这么呆在芙蓉堂,一个出卖体力,一个出卖肉体,活下去。
去年初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郑号锡把她救回去,明明饿极了,要来的窝头却舍不得吃,还要掰开分她一半。
而现在,他嘴上说着恨她,却依旧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面,还是想要护着她。
她心里是感激的,越是感激,越是万般的愧疚。
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落下,东边的天蒙蒙发亮,程诺诺冻了一个多时辰,不禁打了个喷嚏。
也是这声喷嚏,将床上的人吵醒了,睁开眼,语气还是那般的不含温度:
郑号锡:开着窗,你想冻死我吗?
程诺诺赶忙将窗户闭紧,走过去:
程诺诺号锡哥饿不饿?我先帮你穿衣还是先伺候你吃饭?
郑号锡:我说了,别叫我号锡哥,恶心。
程诺诺可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叫你小哥儿。
郑号锡:不想叫?
郑号锡冷笑出声:
郑号锡:不想叫,我就不是吗?
程诺诺自责地垂下了头:
程诺诺在我心里,你不是。
郑号锡:在你心里?
郑号锡:呵……
郑号锡没有再说什么,这声冷笑已经说明了全部。
他依旧不信她,她口中的每个字都不信。
程诺诺默默地帮他穿好衣服,又去厨房拿了饭,回来时恰好碰见了老鸨,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挑了挑唇:
老鸨:去告诉你家小哥儿,这两日好好歇息,把身子养好了,过几日有个大人物要来。
老鸨:他可真是好福气,才开了身子,就有人要包他,以后便不用再乱七八糟的接客了。
程诺诺哦哦。
程诺诺连忙应着:
程诺诺您可方便透露下是哪位大人物?
老鸨:这个嘛,还不清楚。
老鸨心情很好,大概那大人物给了不少的好处,便多与她说了几句:
老鸨:来送钱的,是个士兵,估计客人应该是少帅手下的哪个大官吧。
老鸨:这两日可把你家小哥儿伺候好了,到时候别出漏子。
老鸨:要是出了漏子……
老鸨意味深长地再次打量着她:
老鸨:从他那里损失的,别怪我逼着你接客补回来。
一句话吓得程诺诺一下子变了脸色,忙把头低下,再也不敢去说什么。
直到老鸨扭着腰走了,她才敢抬头望向她离开的方向。
这个消息对于号锡哥,应该也算个好消息吧?就如老鸨所言,至少是不用去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身子还能保留一份干净。
可这份干净,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于郑号锡而言,伤害早已刻进骨子里,疼与不疼,都已经无法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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