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十日,田柾国便已开起了宣城最大的铺子,分行开业那日,说不出的隆重。
如他所料,闵玧其亲自命人送来了贺礼。
贺礼不是很丰厚,也比不得那些合作商贾所送,意义却非比寻常。
夜晚商行打烊的时候,铺子里来了一个男人,男人不谈生意,也不买东西,而是点名要见田柾国。
没人知道他们商谈了什么,只有田成一人知晓,第二日他们来时所带的金票,已经尽数被兑出。
田柾国并未像对程诺妍说的那般,一两个月才回去,一切进行顺利,仅仅呆了不足二十天,他便已经归心似箭。
而在他之前,那搬离平城多年的郑家,却突然举家迁了回来。
郑家进城时浩浩荡荡的一条长队,从长街之上走过,看热闹的人自然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号锡此时正在院中摆弄花草,再也不需要做一个乞丐,他却也没有其他营生的本事,只能像个废柴少爷一般,整日种种花养养草,日子过得也倒是舒心。
程诺诺就坐在椅子上吃着点心看着,郑号锡生怕弄脏她的衣裙,不许她帮手,她便在一旁指挥着,这里该剪一下,那里又该吊一下。
茯苓从外面回来,显得兴致颇高,将刚去铺子里取回的衣裳往丫鬟手里一递,笑着道:
茯苓:今日长街上可热闹了。
程诺诺哦?有什么事吗?
茯苓:说是以前的郑府全府搬回来了,为讨彩头还在街上撒铜板呢,有不少人都去抢。
茯苓:这么一来,平城可就两个郑府了。
那正扶着花枝绑吊绳的郑号锡动作便是一顿,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来:
郑号锡:你说的是哪个郑家?
茯苓:我也不知道。
茯苓:听外面的人说,十几年前郑家是平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只是后来兵荒马乱的就迁去了外地,如今肯定是看着少帅将平城治理得太平了,便又搬了回来,落叶归根。
茯苓:对了,据说那郑家以前是做酒楼生意的,酒楼名字好像叫什么聚香园。
聚香园……郑家……
一些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仿若在这一刻通通涌入了郑号锡的脑海。
小时候父亲总会拿着账本在他面前晃啊晃,与他讲:“号锡啊,等你多识些字,聚香园的账为父便慢慢教给你做,郑家的产业,日后都会是你的。”
聚香园……
他不爱吃家里厨子做的菜时,父亲便会带他去聚香园,告诉他:“这里是我们自己家的酒楼,你想吃什么,便给你做什么。”
他突然一把将手里的工具丢下,顾不得与程诺诺打声招呼,更顾不得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往府外跑去。
他苦等了十几年,十几年啊,这一日终于让他等到了……
那个郑府,比之以前更加的气派,虽比不得田府,却依旧在平城算得上数一数二。
他一直窝在府中,竟连这里何时起了一座郑府都毫无所知。
眼泪,带着十几年的牵挂与委屈,使得这个华服少年哭成了个孩子,他用力挤过人群,望着那鞭炮放过满是红纸翻飞的门前石阶,突然屈膝跪了下去,宛若他当年无助地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栈道时,撕心裂肺:
郑号锡:父亲,我是号锡啊……
穿书:金少帅,我的世界没有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