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黯淡,秋末初冬的风带着几分寒意,沐思君离开沈家庄,她握着之前准备好的毒药,快速赶回家中。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快到门口时,却看见一道黑影飞出,那人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阿念?”她紧蹙着眉,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他中了毒?
她想追过去,可对方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加上父亲还等着解药,她便回了家。
因为夜晚的缘故,清风门很安静,几个巡逻的弟子看到她,不免有些惊讶。
端着汤药的大师兄霁林见到她也感到惊讶,不过他连忙欣喜地对她说:“小师妹,师父的病已经好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沐思君便要向父亲房间赶去,霁林也端着汤药跟了过去。
屋内并没有亮灯,一切都很安静,静得有些奇怪,静得有些害怕。
沐思君推开门,却闻到一股血腥味,她连忙走进去,房间里很暗,只隐约地看到桌子后面似乎有个人影。
她的心突然咯噔一声,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似乎猜到了什么,可不愿相信。她缓缓走过去,走到桌子后面。
沐裴倒在血泊之中,心脏上还插着一把短刀。
“爹?”待她看清之后,连忙跪倒他身边。“爹!”她伸出慌乱的手,按压着他心脏上受伤处,血还是温热的。
霁林跟过来便听到她的抽泣声,他放下汤药,亮了灯,便看见地上有大片的血迹,沐裴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
霁林走过去,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探着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没了呼吸,他连忙收回手。抬起头,看着沐思君悲伤且慌乱的脸,他有些难以启齿。
“快叫大夫!爹爹不会有事的!”沐思君脸上的泪水很多。
“……师父他……他已经……走了……”
“爹爹才不会死!”沐思君立即否认道。“爹爹的血还是热的,爹爹的身体也还是热的,爹爹不会就这样离开我的……”
“师妹,师父他,刚走,凶手肯定也刚离开。”霁林的目光最后落在沐裴胸口上的短刀。“这把短刀……”
沐思君看着那把短刀,她当然再熟悉不过,甚至这把刀的名字,还是她让她取的。凤凰刃,这是她的短刀,刚刚的身影,也是她,她,来过这里,而且还……
沐思君看着父亲的脸,他的脸庞苍白,但似乎没有痛苦。
霁林看着房内的摆设,一点都没乱,便推测:“房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师父认识的人,所以师父才没有防备,而被一击毙命。”
“别说了……”沐思君低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这是……”霁林惊讶道,沐思君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沐裴的身边,有一个血字。
沈!
“沈?莫非是沈念?”霁林也不是平白无故就猜到她的。“师妹大婚那日,她扬言说要杀了师父,难道……”
“别说了……”她隐忍着。
他又看着那把短刀:“这短刀,也的确像是她的。”
“……别说了……”
“我这便集合人马,杀上噬月楼!”说着他就起身要走。
“我让你别说了!”她突然吼道。
霁林顿住脚步,看着沐思君。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又张口:“……先不要将爹爹的死讯传出去,我,我想和爹爹说会儿话……”
霁林只好离开,还帮她关上了房门。
沐思君将沐裴搬到了床上,明明他已经没了生气,但她还是不敢拔出那把短刀,好像她拔了刀,他就真的就这么走了。
“爹……”她坐在床边的地上,紧紧握着他的手,用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回忆着以往的一切,回忆着他对自己的爱。
渐渐地,那只大手没了温度,变成冰冰凉的……
直到第二天,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红肿,双眼无神,像是黑暗的深渊。
有人敲门,她没听见;有人叫她,她还是没有听见;有人走进来,她也好像看不到。
霁林手中拿着一封信,本想交给她,可看着她这幅样子,却于心不忍。
站了半天,霁林走过去,安慰着她:“师妹,你这个样子,师父会走的不安心的……”
她的眼睛很干,似乎早已流干了泪。
“沈念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他将信递了过去。
听到沈念的名字,沐思君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便又重复了一遍。
她接过那封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君儿若不来见我,待我再回金陵城之日,覆灭的会是整个门派!
是,是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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