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祝炜退守寿春,刘皞占了合肥,文鸯驻守弋阳,都固守不战,而晋皇也收到了文鸯上书,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怒斥道:“好个祝炜,朕将兵权予你,有何不知足?还意欲谋反?”
持刀大夫——吴存也在朝堂上,听了这言语,不由得吃了一惊,走上前进谏道:“皇上,此事恐怕有蹊跷,祝炜深受皇恩,不应谋反,皇上不得听小人谗言!”
晋皇思索了一下道:“先父在时,起了三起大叛,如今我不可不防,先调祝炜回洛阳,听候发落。”
吴存直接跪下来道:“皇上,大敌当前,岂可调主帅回洛阳?”
晋皇摆了摆手道:“黄山山贼北有文鸯屯兵弋阳,东有徐倪直逼庐江,有何惧哉?”
吴存一时哑口无言,双手捶地,心中暗想,这定是徐倪文鸯暗中密谋,误了我伐吴功绩!徐倪啊徐倪,你害苦了我!
且再说祝炜暂时屯兵寿春,还未知道自己失了兵符,调兵遣将也未寻到许综,只是急于进兵,只道许综莫要添了麻烦便好。便发兵前去合肥。
祝炜遣张统乐肇领军五千为先锋,夏侯咸领军三千渡淮水挺近,徐霸领军三千绕扬州断合肥后路,定要将黄山山贼困毙在那合肥营。
而那崔钧在营中早已占卜料到,也弃了营寨,要陶牧童婧领百千余人在营外埋伏,又调俞赫守淮水,若敌军渡水而来,便模仿之前田续所为。刘皞则领剩余人直对那先锋。
且说刘皞对那先锋,祝炜一听闻刘皞亲自前来,便也到那阵线上,两军阵前,崔钧笑道:“何德何能要祝将军亲自督战?”
祝炜也笑道:“老道你狡猾的狠,要本将军我不得不防。”
崔钧道:“让将军费心了,不知此战将军你认为是胜是败。”
祝炜笑道:“我认为此战必胜。老道你不担心那合肥大营吗?”
崔钧反问道:“与大营相比,将军你不担心你的爱将吗?想必淮水之上是一片火海,合肥营内也是死伤无数。祝大将军啊,你这计谋对付凡夫俗子还行,对付老朽还为时尚早。”
祝炜咬了咬牙,紧握月牙戟,号令那兵马叫道:“谁若擒了那山贼头领或白胡子老道,重重有赏!”
谁知那崔钧把羽扇一扇,后面军队顿时变换了起来,祝炜立时勒马,示意部下莫要妄动。却见黄山将士列好阵势,崔钧笑道:“祝大将军,可识得此阵?”
祝炜怔了怔道:“五行八卦阵,黄河九曲连。”
崔钧笑道:“祝大将军见多识广,请破阵。”
祝炜只闻其名,不知其法。田续上前问道:“将军,如何是好?”
祝炜道:“这老道古怪的很,莫要与之相对,先行撤去。”
于是,一声令下,便率众向后退去。崔钧见其退去,长叹一声,与刘皞道:“一听他说出阵法名,还真以为会破阵。不过合肥也回不去了,先跟上祝炜,再做打算。”
而此时,徐霸、夏侯咸等部人马已中了计,碰巧相遇,率残余兵马从合肥旧城返回,赶上祝炜队伍。为断后,祝炜沿路寻巨石、伐壮树,断了淮水水流,也阻了自己后路,有了充足时间退去。
待退往寿春途中,经一山谷,忽的听四周杀声四起,祝炜等将领吃了一惊,从山谷中转出一彪人马,见对方旗杆大书一个“谯郡文鸯”。
祝炜惊道:“文鸯!何故如此?”
文鸯呵道:“祝炜,还不把兵马交出!”
祝炜呵道:“大敌当前,莫要以私废公!”
文鸯笑了笑,掏出晋帝文书,道:“祝将军讲什么戏言,皇上什么时候将兵权交给你,我来要回兵马伐吴,且皇上还降旨要你返归洛阳。”
祝炜辩解道:“我统兵自是皇上亲自允许。”
文鸯笑道:“有何为证?”
祝炜理直气壮道:“自有兵符为证!”
文鸯又问道:“兵符在哪?”
祝炜向怀中摸去,又将自己浑身上下摸索一遍,吃了一惊,向文鸯身旁望去,看见了许综,大叫道:“许综!是你窃去了兵符!”
文鸯笑了笑,又严肃叫道:“祝炜,还不把兵马交出来!”
祝炜哪里服气,拿起挂在马鞍上的弓,迅速张弓搭箭射中了许综。许综大叫一声,应声翻身落马。文鸯一见,竟气绝身亡,大怒,下令道:“拿下祝炜!”
祝炜拨马便逃,其手下乱做一团。落魄逃了一阵,听有人叫喊,回头一望,见是田续,祝炜猛一勒马,横戟道:“你我本是故交,你也是迫不得已,来吧,我的人头拿去!”
田续笑了笑道:“祝将军何出此言,你是受文鸯这类小人陷害,罪不在你,我愿效忠于你。”
祝炜一听,热泪盈眶,悔恨道:“是我无能,反倒害了你。”又望了望,见一片漆黑叫道:“不好,文鸯已追了来,快撤。”
田续拨马转身,叫道:“将军快快撤去,我来断后!”
说罢,拍刀摧马而来,文鸯一见是田续,呵道:“田续,你也要助纣为虐吗?”
田续叫道:“区区叛将,竟向皇上进谗,看我不正法灭你!”
文鸯一听,不由得大怒,掏出腰间钢鞭,甩起来呼呼挂风,只一鞭,田续抵挡不住,正中田续头上,只打的头盔破碎,脑浆迸裂,马也受了惊吓,不知跑向何而去。
那祝炜见田续毙命,自己拨马而去只顾逃,但见四周荒芜,前方有一小坡,也放慢了脚步,想去歇息,却忽的又听杀声四起,旗帜林立,只听高喊“活捉祝炜”。祝炜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是黄山军队,为首的是陶牧童婧,却见他们只摇旗呐喊,战鼓擂擂,也不上前来,祝炜被吓得只得又拨马而去。
又逃至丛林中,灌木纵横,刚要舒一口气,迎面又赶来一拨军马,当中是将军撵车,上坐崔钧,两旁刘皞、周婳,却听崔钧道:“祝大将军,晋皇已知晓你叛变,文鸯等人也容不下你,何故死忠于晋?”
祝炜横戟长啸道:“可恨我一心报国,才略满腹,却得了个诬我为叛贼的下场。”
崔钧道:“晋皇不赏识你,何不加入我们,一雪前耻?”
祝炜苦笑了下,道:“既然都说我叛变,罢,罢,罢!那我就叛变与他们看看!”
说罢,祝炜翻身下马道:“刘大王,崔军师,败军之将祝炜愿效死力!”
刘皞大喜,亲自下马将他扶起,笑道:“好好好,得了将军便可向灭晋更近了一步。”
祝炜迟疑了一下,复跪道:“大王,我与文鸯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否借我一千人马,教我败他一阵,雪我心头之恨。”
刘皞听了,回头看了看崔钧,新降之人,可否一信?
且说赵统急于回黄山团聚,便快马加鞭赶往南蛮,一路上杀了不少拦路劫匪、晋国哨探,一路向西南行去。
过了几日,却来至奇树怪石之境,那枯树略有生机,老雀依旧啼鸣。赵统环顾四周,不免心惧,便放慢了步伐。忽的,却听见沧桑有力的声音道:“来者何人,竟敢入这南蛮地界!”
赵统一听“南蛮之地”,不由得心中大喜,在马上行礼道:“不知是何尊者,请速速现身,我乃昔日蜀汉永昌亭侯赵云之子赵统,特来求见南蛮大王。”
那人一听,便缓缓从漆黑的深处丛林中走来,却见他一身简陋铠甲,头戴已破碎的锈铁盔,持一杆生锈的铁枪,骑一匹瘦弱的老马,面容苍老,须发斑白,赵统不由得吃了一惊道:“不知老将军姓名?”
那人勉强笑道:“我是杨锋,昔日还与你父亲交过手哩。”
赵统问道:“何故沦落至此?”
杨锋叹了口气道:“昔日前任大王孟获七战七败,虽说与蜀汉亲如一家,但仍责我等出战不利,导致惨败,失了南蛮战士颜面,遂罚我驻守南蛮边境。”
赵统感叹道:“昔日驰骋疆场的武将竟沦落的如此不堪。”
杨锋转问道:“赵将军因何来此?”
赵统道:“我现投黄山抗晋,可仍难以抵挡,我想借昔日之情,请求南蛮助我等北上抗晋。”
杨锋一听,不由得眼前一亮道:“赵将军啊,你去蛮王处定要举荐我啊,我虽年事已高,却还想……驰骋一下疆场。”
赵统见此情景,不由得心中一痛,点了点头,便在杨锋引领下到了蛮王洞,却见当中坐有一人,身长一丈二,身着孝服,披头散发,须发斑白,身宽体胖,声如洪钟,却听他呵道:“来者何人?”
孟优的嗓门声大的震耳,但赵统脸色不变,伫立在那。杨锋瑟瑟发抖,躬身施礼道:“禀告蛮王,我是杨锋啊,此人是昔日蜀汉赵云之子——赵统。”
孟优略一思考,恍然大悟道:“喔,赵云之子,哈哈,昔日你父亲杀的我好狠哩。你还来此做甚啊?”
赵统躬身施礼道:“昔日蛮兵惜败回南蛮,便互有往来,如今蜀汉灭亡,我等蜀汉遗臣便投奔黄山,聚集了些人马,可仍难以与之匹敌,我希望蛮王派些兵马助我等北伐。”
孟优感叹道:“噫,如今兄长新逝,况也年迈,我与嫂嫂恐难以再上战场,我可予你一些人马及两员猛将,一个是嫂嫂祝融夫人弟子三洞大王——闫芮及南蛮勇士何达,杨锋,你领他去吧。”
此时杨锋走上前来,跪倒在孟优面前,声泪俱下道:“蛮王,我有肺腑之言啊。”不知杨锋有何事说,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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