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边关的将士已先一步回朝,通报钟将军即将返回的消息。
宫延想着自己好歹没见过这将军,今日该给他足够的架子,也该彰显自己足够的诚意。于是换去华服出了宫廷,在郜都城门口等他。
大约在城门口等了几个时辰,前方掀起一阵轻微的沙尘,耳边传来的是阵阵马蹄声,接着是一大群人马,那最前方的高大威猛的将军,想必就是钟浩了。
见宫内卫士在门口侯着,钟浩下了马,宫延上前祝贺钟将军凯旋,钟浩倒是好奇,这来的是何人,若是那新王派的人,为何穿得如此散漫不羁。
他不禁问了,“是王上让你来的?为何不穿官服?”
宫延笑而不语,一旁的夕日解释道,“将军,这位就是王上。”
钟浩眼眸忽的亮了一下,嘴角上扬,单漆跪地,恭敬地敬了礼,“末将参见王上。”
宫延扶起他,“将军劳苦功高,以后在私底下见了孤,不必行此大礼。”
“不,你是君,我是臣,这是祖制,不能废。”
宫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淡漠,钟浩自小身在陈相府,长在练军营,对王朝里的规矩丝毫不懈怠,又怎会像他一般无视这礼法呢。
思罢,宫延回道,“好,依你。”
主帅回朝,出师告捷,宫延准许全国庆贺三日,免除杂役,减轻赋税,大赦天下。
庆功宴上,钟浩问起妹妹近况,宫延回道,“将军思人,不妨去凤鸾宫看看。”
一壶酒饮罢,钟浩果真去了钟思月的寝宫,却没料到自己的妹妹本还高兴的神情,片刻就换了样子,她哭诉着自己这三年的委屈,说宫延是如何的冷漠她,那寻木棉又是如何的羞辱她。钟浩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言道,“他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如此薄情,贪恋美色!”
“哥哥,你先别怪王上,一定是那妖女迷惑了他。”
钟浩听了更气,堂堂君王,能被什么样的女人给迷惑到这个地步?
“我去会会她。”
钟浩来时,寻木棉正在苑里练剑 ,看得钟浩都傻了眼。这面容惊为天人也不为过,这身姿却又宛若游龙、轻若飞燕,他不禁想,那女人身边还有这样的美人吗?
“谁准许你在宫里舞剑的?”
寻木棉闻声看去,来人穿着盔甲,一头发丝盘在头顶,脸上带着风尘,浓眉大眼,一脸的胡茬,倒不像宫里的人。
两个丫鬟见了紧忙行礼,“钟将军。”
寻木棉这才知道,来人是钟浩。
“原来你就是钟将军,寻木棉失礼了。”
“寻木棉?”钟浩上前几步,紧盯着这看上去毫无规矩的女人。
“原来是你。”
寻木棉浅然一笑,“将军今日来我这里,应该不是碰巧路过吧。”
钟浩毫不避讳,语气中带着警告,“你很聪明,但聪明不该用在争宠上。”
“你是替王后来当说客的?”
“只是想来提醒夫人一句,在宫里,不比外面,做事都得守规矩。”
寻木棉冷笑,“我如何不守规矩了?”
见她如此傲慢,钟浩更对这女人不悦,“霸占王宠,不顾姐妹之情,还出言不逊,若不是王上护你,你早就没命了。”
“所以将军的意思是,王上每日来我这里,倒是我的过错了?”她对这将军的印象直线下降,冷言道,“你若真觉得不公,就去找王上说理。”
钟浩紧握着腰间的剑鞘,眉眼中燃烧着怒火。
“将军请回吧,我有些累了。”
言罢,寻木棉进了自己的寝宫,即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钟浩怒气冲冲的回到庆功宴上,一口气闷了一壶酒,宫延问道,“将军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难道是刚刚和王后叙旧所致?”
钟浩倒是不想隐瞒,回道,“正是。末将还想嘱咐王上一句,王后是你的正妻,王上该上心才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让她为你伤心了。”
宫延霎时不知该如何回他,这番话说来不像劝诫,更像是命令,是威胁。
宫延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言道,“孤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这一点,将军大可放心。”
钟浩讪笑,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既如此,王上也该想想为朝增添子嗣的事了,恰好我那妹妹也想要个孩子。”
“……”宫延无奈地摇了头,转而问道,“将军此次战功显赫,孤封你为护国侯,赏良田万亩,金银万两,将军意下如何?”
钟浩不稀罕这些俗物,表面上做个样子,“谢王上。”
见他如此态势,如不收回军印,他日恐真会生变。“还有一事,将军可将军印带来了?”
“自然,军印沉得很,不敢不带。”
言罢,他示意手下去取来军印,“既然顺利班师,那末将就物归原主。”
他倒是聪明,明白宫延的意思,可越是这样,这人就越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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