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山极寒之地,当唐凌二人靠近山体时,真正体会到这绝非虚言。其实唐绰执意来皓山采药,并不是因为皓山上药材众多;恰恰相反,从表面看去,山体为清一色的皑皑白雪所覆,白色雪毯铺天盖地,肉眼看去毫无植物的影子。只有在一些神秘而古老的药籍之中,会出现皓山的名字,但总是将此山说得玄之又玄,颇带有幻想的色彩,因而在医家眼中不足采信;唐绰则坚信不移,来皓山赌一把,看看究竟是药籍撰写者随手写的戏言,还是你们这些被定势锁住思维的人不信真相的妄自尊大。
皓山夜间不能住人,每天晚上唐绰和凌宪都得返回客店住,白天进山寻药。一日复一日,游客一批复一批,两人见每天不同的生面孔来了又去;只是,一株植物的影子也没寻到。唐绰依然坚信,皓山有药,只是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
又是一个晴日,阳光从雪面反射回来,与下一束光归于一体。唐绰和凌宪发现了一处隐秘之地,此地地形奇特——地表有半人高的洞口,内部幽暗,不知是什么生物的巢穴。里面无光,隐隐约约有暗流之声。
唐绰寻药心切,也顾不得安危,躬身就要探入洞口。凌宪吓得不轻,一把拉住唐绰衣领,将她轻轻向旁边一推。"阿绰!我先下。"
洞穴内壁潮湿,脚下泞滑。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前行,高度不够直立,只得躬身走了几百米,加之唐绰昨晚也累得不轻,此时腰酸背痛。恰在此时,洞内空间倏然开阔,足有三人之高。在一片黑暗中,出现点点青绿色的萤火,勉强将洞内照得依稀可见。
"啊!"唐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跪摔于地。
地上,怎么也有绿火。唐绰眼尖,没有错过它,虽然只有一个。
凌宪闻声回头,走近前来。绊倒唐绰的是一条绳状根系,那点绿光是从根系内部渗出来的。两人不约而同拿出小铲,顺着根系的走向,寻找根的源头。
这种植物甚是奇怪,怎么挖也挖不到尽头,其长度十分可观,且弯曲盘缠,绕来绕去又挖回到起点。随着植物的表面逐渐暴露,绿色光点也逐渐增多,斜出旁逸成几束绿光,映得洞穴内部诡异而阴森。
根系一直延伸到土层深处,被冰层冻住,冒着丝丝寒气,直侵鼻腔。唐绰用铲子戳戳根上连带的冰块。它……怎么动了。又向下钻了几寸,重新隐匿于更深处的冰层之下。
唐绰卷起袖子,将小铲置于一边,示意凌宪不要出声。她看准时机,左手撑地,侧探其身,右手猛地向下,将那根系死死扣住,随即一握,借势将全部植株完整提出,扔进事先准备的布袋,扎紧袋口。指节因直接接触冰层而冷的泛红,还沾有未化的冰碴儿,凉意转化成痛感,唐绰的大脑此时才腾出时间感受这沁骨寒意。
凌宪拉起唐绰蜷缩成拳的手,置进自己侧肋之上。透过薄薄一层里衣,唐绰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正让自己的手逐渐升温,直到两个温度丝毫不差。
凌宪提起袋子,"阿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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