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的旧事

次日下了朝，张督墨仔细看着刘善拿来的资料。丁早，玄天城本地人，父母早亡，报名参军，在窦值锋军中东征西战，参加过霄山之役，战功显赫，后来当了御前侍卫。多完美的履历，毫无破绽。

"刘大人，丁早不是他的真名，你查卓了吗。"

"查了，重名的着实有点多，不过经过我们筛查，和宫中关系最密切的是这个人，"刘善指着纸面，"宫中簿册记载，曾经的皇族羿手下有个杂役也叫卓，不过仅此而已，这种职位低的人没什么别的记载了。"

会是他吗。会是因为羿，他来向我报仇吗。

不对。为什么一个杂役会知道这件事？羿之死和唐绰没有关系，为什么他现在咬住唐绰不放？

"军簿有假，去查当时给他登记那个人，务必问出真相来。"

刘善答应一声，退下了。张督墨沉思良久，好像现在我对唐绰的依赖程度太深了，什么事情都想和她商量。

我必须要改，不能一步一步变成傀儡。

"刘大人？"当时给卓登记的那人见刘善来找自己，很诧异。

"你当时给一个名叫丁早的人登记过，还有印象吗。"

"呃……大人，我登记过的人太多了，他有什么特点吗。"

刘善给他形容出来。

"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他的那页在这儿。"

"这上面写他年幼时就成了孤儿，可属实吗？"

"我……不记得了。"那人心虚起来，毕竟这种给钱办事改履历的事，他可没少干过。

"我今天是代表陛下而来，你若有隐瞒，与叛臣同罪。"

"我我……确实，他让我改写了经历。"

"他当时参军时修改之前的信息是什么？"

那人在一堆簿册中翻了又翻，抽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宫中杂役，私逃出来的。"

刘善得到满意答案，到宫中回禀张督墨。

与此同时，张明德也展开了调查，自然也注意到宫中杂役这条线索，顺便给唐绰讲了当年张督墨、**礼和羿的纠葛。唐绰不明白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张督墨看样子已经起疑心了，最好还是自证清白吧。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金券，但卓说的没错，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这些钱是从何而来的。

会是羿遗留下的吗。可是他只是一个杂役，羿为什么会给他这么多钱？是他自己偷来的吗？如果别人失窃，宫中定会有记录，可现在看来失窃数额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如果是羿被处死之后，他从遗产中拿来的呢。

"总管大人。"唐绰找到侍卫总管，"你在宫中干了六年了吧。"今天唐绰才知道就是因为当时他在羿一事中表现出色，才被擢升为总管。

"确实。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我为羿而来。当年他被处死，相关事情是你一手执行的，他的事想必你很清楚。"

"在下只是奉旨办事而已。"

"他的遗产是什么时候清点的。"

"他死之后，立即秘密封查。"

"可有什么异常？"

"平时，羿作为皇族，收支都要记账，清点时没什么异常。"

"他的私钱有多少？"

"没几个钱，一些碎银而已。当时我们还说一个堂堂皇族未免也太节约了点。"

"当时羿的住所可有别人？"

"没有，只有我们几个侍卫，都受密令指示。后来封锁之后也没让别人进来过，很严格的。"

"羿有没有其他住所？"

"没有。"

"遗物呢？有没有丢失或者损毁？"

"没有，都完好无损。"

唐绰感到奇怪，按理来讲，这些程序都执行的毫无瑕疵，卓根本没机会动什么手脚。可是，据张明德的调查，与宫中关系最密切的'卓'就是他，而且这个卓平时也没什么额外收入，不可能从别处获得大额收入。真是奇怪。

"总管大人，我想看看羿的遗物，应该都封存入库了吧。"

"这……恐怕不方便。"

"为什么？"

"陛下他……"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张督墨，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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