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尽光熄,月光清透,在帐壁上投下黑色剪影,玫瑰之瓣凝结成露。
唐绰枕在张督墨臂弯里,低语里夹杂着残余的喘息,"现在该到寅时了吧。"
他回答道,"对。"
她猛地坐起来,"走,我们回去,上朝不能迟到。嘶——"扶着腰呻吟了几声,"我的腰…好痛。"
张督墨将两人的衣服拿过来,先帮唐绰穿上,然后自己也穿好。"我们走吧。"
跌跌撞撞下了楼,两人结清了账。
刚跨出风月楼,唐绰就被张督墨横腰抱起。张督墨明知故问,"刚才下楼看你好痛苦哦。"
唐绰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啊。"
"刚才肯定不能扶你啊,怕绿云发现什么异常怪罪小蝶。帮人帮到底,还是你教的,这么快就忘了?"
唐绰只是又翻了个白眼。两人身体再好也经不起通宵不睡这么折腾,此时困意已经袭来,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抱着走到主街,叫了一辆车,两人坐下来,张督墨对车夫说,"到宫正门。"车夫应了一声,抽了一下马。
唐绰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倒在身边人肩上,很快睡着,他也小寐了一会儿。
不多时,车夫的声音将二人叫醒,"到了。"张督墨付了车费,二人见车夫转头离去,才步入宫门,分别回到自己的宫中。
唐绰回到翊春宫后,沐浴完毕,换上一件云水蓝寝衣,重重的躺在自己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话说张督墨回到寝宫,清洗已毕,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和衣而卧。不一会儿,有宫人来叫他起床,"陛下,该上朝去了。"
"好,我知道了。"宫人转身退下。张督墨被迫起床,他不情愿的站起来,心里叫苦不迭,当君王有时候真的好累啊。但张督墨毕竟勤政负责,绝非沉溺声色之流,因此无论是雷雨阴晴,他全都按时上朝,一次不落。很快,梳洗整洁的他来到天启殿。他四下环顾,总觉得少了什么。
哦,是唐绰。她又不是朝中官员,当然不会在这里。内心竟隐隐有些落寞。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我想让你看到我和大臣们讨论政事的样子,我想让你在我身边给我提供一些建议,看到你的脸,我就会忘却一切朝中风云和勾心斗角,忘却一切君臣矛盾和天下战火,只剩下风轻云淡,鸟语花香,和海晏河清。
张督墨强打精神,终于熬到下朝。他匆匆来到翊春宫,让宫人不要进来,自己直奔里面。张督墨站在庭院中,喊了一声绰然,唐绰在睡梦中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瞬间直起身来,推门而出。二人在书房坐定。
张督墨拿出一对杯子,递给唐绰,"这是我前一阵让匠人们特地烧制的对杯,今天送到我这了,我们一人一个。"
唐绰仔细观瞧,两只杯子杯体形状完全一致,只是花纹上有所区别。一只白中透红,一只白中透蓝,上面用美玉雕着兽纹,纹中各暗含"墨""绰"字。唐绰留下属于自己的那只,把红色的还给张督墨。"谢谢,杯子很漂亮。"
"不仅好看,它还可以快速给茶水降温。"张督墨忍不住笑了,"避免某人粗心大意,再把自己烫着。"
唐绰经他一说,也想起来了那件因醋洒茶之事,自己也笑了。
张督墨继续说,"绰然,你…能不能来朝中做官,医首。"
唐绰心下大骇。师训有言,不入宦海。"这…恐怕不太行,师训要求我永不做官。"
"你做官也不是另有图谋,也是为了百姓啊。以你医术之精,做了医首,岂不是百姓之幸。我觉得你师父那么说是为了避免你叛离初心压榨苍生,你用意为善,他一定会理解的。"
唐绰觉得有道理,为什么不尽我一份力帮助别人呢。便答道,"也好,我同意承担此职。"
张督墨说,"你同意了就好,明天开始就要来上朝哦。我好困,要睡觉了。"但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唐绰挑了挑眉。
张督墨解释道,"我要在你这补觉。"
唐绰笑着推他,"你快回去吧。"
"哎哟…走咯。"他假装被推痛了,假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翊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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