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下环顾,发现所在之处好像是一个后院,院中有几座低矮的建筑,奇怪的是建筑内此时全都黑暗无灯,偌大的院落中也并无人走动,他们便向前院绕去。与寂静的后院不同,这里人声嘈杂,乐声四起,两人抬头望去,牌匾上书"风月楼"三字,高悬于楼外,唐绰和张督墨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下全然知晓,便扭头要走。两人刚要离开,突然围上来几个女子,无一不浓妆艳抹,衣着大胆,脸上堆着职业性笑容。为首的女子看起来是这里主事的,数她发饰最精美。她皮肤很白,身材丰腴,孔雀绿的裙子在她身上显得庸俗不堪,她的年纪也比其他女子大了许多。
她缓缓扭来。
绿云:二位——
绿云:我是这里管事的,可以叫我绿云。有什么吩咐,直接和我说就行。
绿云:哟——想二位这样一男一女组队前来的还真是少见。
说罢,使了个颜色,几个女子一拥而上,就要把唐绰和张督墨分别拉向两边。唐绰无意识的拉紧张督墨袖子不肯松手,那几个女子见拉他不动,一时没了主意,纷纷看向绿云。 绿云一愣,随即懂了什么,她掩面一笑。
绿云:没想到二位这么会玩,那就在一起玩吧,你们给挑个大房间。
唐绰和张督墨颜值之高世间罕见,如果说平时这风月楼的女子们都是被迫营业,那今天不少人都是动了真情,呼姐唤妹来看,来的人竟愈来愈多,将两人团团围住,硬是把他们架着到了楼上,推开房门,推推搡搡把两人推到房间内坐下,再把门一关。唐张二人一看,这房间果然够豪华,一张方床接近正常尺寸的两倍,鹅冠红纱帐罩于其上,长度及地,靠近门口处有一张红木茶桌,旁边配了两把椅子,都雕刻精美,擦拭的一干二净;当然也够大——唐绰抬眼一看,屋子里站了二十几个人竟毫不拥挤,唐绰看着眼前的姑娘们,挤出一丝苦笑。
张督墨:我们不点人,不要耽误了姑娘们的生意。
她们听了才恋恋不舍的依次退出去,有的还忍不住回头,想多看几眼这盛世俊颜。
风月楼的女子们从未见过来这种地方还不点人的客人,便去告诉绿云。
绿云:还不是没看上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上头牌。
话说姑娘们走后,张督墨又疑惑起刚才唐绰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去掉藤条的硬刺的,百思不得解。恰好,唐绰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张督墨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张督墨看见,唐绰原本白嫩的手此时布满了划痕,有深有浅,一道道红迹刺目,更是直刺他的心。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
张督墨:你…这是刚才去掉藤刺弄的?
唐绰嗯,没别的办法了,情况又很紧急。我没事。
他拉着她手腕死死不放,目光灼灼,直视着她的双眸。
张督墨:我这就去给你找药。
说罢,才放开她的手,要起身出门。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名女子,容貌俏丽,略施粉黛,毫无轻浮之色。上前两步。
小蝶:公子,绿云姐姐让我来这,叫我小蝶就好。
张督墨:小蝶,你们这有没有治划伤的药,给这位姑娘一用。她刚才划伤了手。
她拿来药膏,打开盖子便要上手给唐绰涂。 张督墨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张督墨:姑娘,药膏放在桌上就行。
唐绰小蝶,你们后院种藤条是有什么原因吗。
小蝶:我们大多是被卖到这里的,不情不愿。平时如果不听绿云的话,她就会用那个惩罚我们。抽,跪,或者刺我们的脸。二位不必可怜我们,院子里的墙那么高,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总之是出不去的。藤条啊,我们早已经习惯了,这药膏就是我们自己做出来,专治划伤的。
唐绰你不用留在这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蝶:如果查账的时候差在我这里,绿云不会放过我。
唐绰你放心,钱我们照付不误。
此时,房间里只剩唐绰张督墨二人。他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去,自然得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天经地义。张督墨打开那盒药膏,一处一处给她涂药,动作舒缓而轻柔。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认真给自己涂药的脸。张督墨自然有所察觉,手上的动作渐渐僵硬,但他还是坚持着涂完所有伤口,这才轻舒一口气,把盖子盖好。 唐绰见他涂药已毕,手却并没有收回来,眼神也并未移向别处,继续凝视自己的双瞳,仿佛要穿透一切,与她的灵魂对视。 唐绰欲把自己内心隐藏无迹,目光遂向旁边躲闪。
唐绰明天还要上朝,今日在宫外不宜久留,我们最好现在就回去。
张督墨:现在就走,不怕绿云对小蝶起疑心么?帮人不帮到底,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明天早朝又有何妨,我不迟到就是了。
唐绰一时竟接不上话,张督墨眼含笑意,像在故意欣赏她语塞的神态。猛地,张督墨那尚未收回的手用力握住唐绰的腕。
月色如银,倾泻在风月楼的某个房间里,但它永远无法知道,在房间内的鹅冠红帐之下,有两个人正跨入禁区。一枝玫瑰在禁区悄然盛放,折射出数缕隐秘的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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