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不是早已习惯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走得面不改色。从容趋近,惺忪眸光轻飘掠过我阿弟、掠过我,背着的那只手伸到身前,握着一条两根手指宽的戒尺。
他淡淡开口,道:“陛下让我来教公主和太子殿下两手本事,但我这人脾气不好,接下来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希望二位配合些,这样大家都好过,我早日向陛下交差,二位也好早日解脱。”
他用的根本不是商议的语气,而是下达命令。
赫连将军的盛名在大齐广为流传。他年少时便已是百姓茶余饭后八卦中的英雄,敢一人带一支孤军勇闯大漠,深入敌军内部,取敌军将领首级。
他升迁上将军的每一步,都由无数鲜血与枯骨砌就,艳鬼的面容、恶魔的心肠、杀神的手段。
我父皇拿这样的人来对付我和我弟,好比杀鸡用了宰牛刀,不仅大材小用,还使我和我弟的下场只剩了一个字——“惨。”
两年来赫连夙在我身上用断了三把戒尺。
我弟,十把。
这导致我们两个起初,隔着五丈远见了赫连夙就开始打怵,以至于两年后换了新科状元顾若雪来教我俩的时候,他微微一笑,我便如沐春风,怎么看顾若雪怎么顺眼。
鉴于此,我不可能心甘情愿嫁给赫连夙,在我父皇圣旨下来的那个夜晚,我就跑了。
我自认为我的逃跑计划做的已经非常周密,可是没等我跳下城墙头,就已经被满地的火把围了个结实。
最前头的侍卫分开两路,赫连夙众星捧月般被拥簇着走出来,站在城墙下抬头看看着我,眸中火光跃动。
他无声拉开了手中的一张弓,箭头直指我眉心,连句废话都不肯跟我寒暄。
我悲愤对着他:“我不服。”
“巧了,我专治不服。”他道。
“……”
面对不讲理的人,我只能动之以情,我道:“赫连夙,强娶豪夺没有好结果,难不成你喜欢我吗?”
岂料他点点头:“你一无是处,确实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我试试吧,尽量喜欢你。”
“……”我咬牙道,“既然如此为难,你更应该抗旨,勇敢向我父皇说‘不’。”
他道:“我有病吗,抗旨不遵是死罪,找死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道:“你下不下来?”
我誓死不从:“有本事你一箭射死我,我今天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他又点点头,抬手一挥指着我,漫不经心对众人道:“绑了吧。”
他是吃准了我口头上是个王者,实际外强中干,内里要多怂有多怂,因此绑我绑得无所顾忌。
在我被缚了手脚扔进他马车里时,他还体贴地扶了我一把,帮我摆了个相对舒服的坐姿。
“礼服都准备好了,回去试穿一下,不合适就交给宫人拿去改,三日后举行婚礼,在这期间公主若还像今日不懂事,就别怪我用些小手段了。”他嘴角蕴含一点笑意,看起来心情颇佳。
“你是知道我的,骊君,我向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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