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耽搁,不知不觉已至戌正(晚上20:00)
荆楚楚还没到。
祁璇并怀礼在前厅喝着茶,看着茶沫,想起之前事儿闹得挺大的那个花姬。
祁璇本来不打算插手的,只是那日是石泰兴来求她,借三十两赎那女子的身,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人家五口人三年的开销了,她借的钱自然要知道花在谁身上了,于是便把人悄悄请来府中。
犹记得她那双多情含泪眼,不盈一握的柳腰,朱唇雪肤,一身牡丹薄水烟裙,隐隐可见包裹着的细嫩的藕臂,蛾眉上扬,启唇百媚生,整个一勾魂夺魄的妖精。
进门自寻座,一派自来熟,声音甜腻净会哄人,走路起身皆带着风尘劲儿,没规矩。这就是祁璇给她下的定义,不用相处多久,她已经把自己表达透了。
这钱要花了真冤枉!这一面后她派人去关注了几天春茵坊,还有意外收获,这个花姬相好的不少,左右逢源处处讨便宜。祁璇真心觉得不行,但石泰兴被猪油蒙了心,说不通,她就把这件事与他哥哥说了,让他关注着。
后来好像是石泰辉带他亲眼见了花姬扭腰献媚哪个公子,他才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他放手后,花姬还来骂过几次,折腾了几天。
陈管事进门时,她也刚好放下茶杯。
"小姐。来了"
祁璇抬眼望去。
荆楚楚也正好看过来,仅点头道"祁小姐。"不必多说,也没有介绍自己,既然指名道姓请她来,就是有所了解了。
模样周正,背脊挺的笔直,粗衣布鞋,乌发被一根薄纱捆盘在脑后,从她的眼里祁璇看到一片安定,没有怨恨,没有疑惑,很平静。
跟那个花姬简直天壤之别,毫无相同之处。
她心里笑笑,这石泰兴挑人的眼光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这一眼,让祁璇对她有些好感,摊手指向离她很近的位置,笑意盈盈,眼眸弯弯"荆姑娘,请坐,我们一起等个人。"
荆楚楚一手提裙角,坐在下首,含巧给她上了杯热茶,她点头致谢。
她没问谁,石泰兴在祁家做工,只能是他。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祁璇说的,等。
祁璇微抬茶杯示意她喝"请。"用杯盖刮去茶面的沫子,她抿一口,放在小几上轻微落下,发出"咯噔"一声。
荆楚楚不动,看了看茶杯,嘴角扬起大方一笑"多谢祁小姐,只是民女不喜茶,就不糟践小姐的一杯好茶了。"
祁璇也不逼她,让含巧给她换了杯白水,前厅一时间安静的尴尬。
她想开口,却不知道问些什么,感觉对她都不太好问,问她家里?她被荆府嫌弃打发到陋居,或者之前的夫家?她被杜家抛弃一朝成为下堂妇,还被传的众人皆知。
仔细斟酌语言,问她"姑娘近日可好?"
"尚可独活。"荆楚楚喝过白水答道。
祁璇又不知道问什么了,荆楚楚好像感觉出她顾虑良多,主动开口"最近绣品卖的好,手头还算宽裕。"
怀礼坐于旁厅,隔屏风观察着两人一问一答,他也不是乐的管闲事,只是祁璇在这儿,他想待在有她的地方。
反正有小姐操心,石泰辉被思绵带回房休息了。石泰兴在后厨,就着之前单膝跪地的动作往后一腾坐在地上,还没从祁璇抛出的一个个问题中回过神。
月上枝头,微风习习,小院景色颇为别致,棋盘还置于院中,黑白子皆蒙尘多日,只因主人无瑕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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