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玲:请宋格格明言
宋锦洁:府里的戒备上算比较森严,女眷轻易不能出府,若有事情要办,总得差遣身边的小厮或者侍婢,妾身想,只要细细查问李侧福晋房里的奴才,以及搜查房中可有可疑之物,便能一探究竟,这只是妾身以为,能证明清白的方法,但是否同意,还得看李侧福晋的心思
李向玲:想查我身边的人,宋格格的心思,还真是缜密,我只想问宋格格一句,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怎么对王爷、福晋以及本侧福晋交代?难不成只凭你一句怀疑,就得搅得我房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么?
宋锦洁:我自敢说,就敢承担一切罪责,若单单只是我多心,依着你处置也便是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只看你敢不敢和我赌这一局了
年未嬉姐姐,还是算了吧,如今我以平安归来,实在不必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给王爷、福晋添乱,弄的府中人心惶惶
常春(那青):宋格格此言,倒叫奴婢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不知当不当说……
乌拉那拉欣瑶:你只管说
常春(那青):回福晋的话,临出门前,年侧福晋吩咐迎春准备好宋格格最爱吃的桂花糕,迎春对奴婢提及,前几日接连大雨,好些桂花都被雨水打落了,仅剩不多的也失去了醇香之气,没法子,迎春只好找如铃要了好些先前采摘的新桂,奴婢记得,宋格格用了些桂花糕,便觉得腹中不舒坦,随后不得已才下了马车,马车没走多久,就有山石从坡上滚下来挡住了去路,而这时,蒙面人趁机拦截马车,逼着侧福晋上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往指定的地方去,这一系列,难道不是有人悉心的安排么?
胤禛:既然如此,锦洁,你便领着人去查查看吧
李向玲:妾身真的没有,也不知道那桂花有什么问题……
胤禛:既然没有,便无所谓查
胤禛:未嬉,这件事情我会交给福晋处理,你不必担心,好好歇着
年未嬉妾身自会好好将养,王爷可是要回宫么?
胤禛:晚些时候再回来瞧你
乌拉那拉欣瑶:妾身恭送王爷,王爷早去早回,妾身与府中诸位姐妹,心心念念着王爷的安危
胤禛冲她略微点头,便拍了拍年未嬉的肩头,起身走了
胤禛:锦洁,好好查
宋锦洁:妾身明白,必不会冤枉了谁
乌拉那拉欣瑶: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
乌拉那拉欣瑶:未嬉,你身子不适,不宜多说什么,本福晋自会带着常春,从头到尾将此事弄清查明,给王爷一个交代,至于旁的,你便不必理会,稍后查明了李侧福晋的房中,自见分晓,会让常春回禀你一声
年未嬉全凭福晋做主
目送一室的人离去,她才无声无息的掉下泪来
年未嬉迎春,你想法子出府,请哥哥来府中探望,只说我心绪不宁,思亲难耐
迎春:侧福晋,大将军正和您想到一出去了,早晨那会儿,您还没醒,大将军遣人来,说这几日在京郊待命,暂时不在宫里办差,让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差遣虞副使,怕这会儿,大将军正在当值,顾不上来府中相伴您了
迎春端着热腾腾的清粥
迎春:侧福晋,这是竹丝鸡粥,很是爽口落胃,您尝尝看
年未嬉那桂花糕里的新桂,当真是你找李侧福晋房中的如铃所要?
迎春:是,侧福晋,那桂花的确是如铃给奴婢的,而且奴婢还往没有用完的桂花糕罐子里撒了些巴豆粉
年未嬉这也是常春的主意?
迎春:是,常春说,怕日后宋格格起疑,必得找个替死的,才能平息这件事,又不会坏了您与宋格格多年的情分,奴婢便照着吩咐去做了
自觉低估了常春心里的恨,年未嬉摆一摆手
年未嬉做得对,知晓了,你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来
吱呀的关门声,像是隔断了年未嬉的思绪,满心的紊乱,让她理不出头绪
……
娅蕊:侧福晋,您睡了么?
娅蕊:奴婢打搅了
年未嬉进来说
娅蕊:福晋让我来知会您一声,在李侧福晋下房收着的桂花罐子里,发现了掺进去的巴豆粉末,且您出府的前一日,李侧福晋曾让小厮给自己京中的母家送过一封家书,福晋请侧福晋好生安胎,别的事情她自会处理好,您实不必担忧
……
胤禛:怎样?此事是否与李氏有关?
乌拉那拉欣瑶:想必也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李氏在腌渍的桂花坛子里放了些巴豆,原本就是一时错了主意,年氏祈福去西山的前一日,她也曾派小厮给京中的母家送过书信,但并不能证明和此事有关,妾身想,李氏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勾结与王爷不睦之人,做出加害王爷,加害雍亲王府之事,所以虏截年氏的歹人,必然不是她安排谋划的
胤禛:福晋所言不差,李氏虽则糊涂,也不至于如此,不过是嫉妒之心作祟罢了,幸亏未嬉安然无恙,否则就不是小惩大诫这般简单了,糊涂的母亲,能教养出怎样的儿子来!
乌拉那拉欣瑶:王爷,弘时总算用功,事事不敢马虎,再说孩子是孩子,额娘是额娘,到底不同罢了
胤禛:叮嘱李氏少见弘时,平日里弘时的课业,你身为嫡母,仔细查问就是,那一罐子桂花,叫她自己吃下去,以儆效尤
乌拉那拉欣瑶:只怕巴豆进多了,会损害李氏的身子……
胤禛:伤在旁人身上,她岂能知晓利害,非得要自己尝试过,下次才不会犯这样的错,往后府里再有这样龌龊腌臜的事,便依照此法惩治,那些胆敢背后下毒,将毒手伸向本王子嗣的可恶之人,必得要如此惩治了,才不算辜负她们自己这一番心思
乌拉那拉欣瑶:妾身明白了
胤禛:你素日和善,心存仁慈,这是你的好处,但是宽严相济,恩威并施才是最有效用的,一味的体谅、包容,只能助长府中的不正之风,到底徒添烦扰
乌拉那拉欣瑶:妾身无能,还望王爷恕罪,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
书房中,胤禛才见过张廷玉,知道朝堂上的非议之声,却并不在意
支航:王爷,德妃娘娘驾到,就要到畅春园了
胤禛:请德妃娘娘先去看过皇上,再移驾书房品茗
支航:奴才知道了
支航恭谨的应下,却没有动弹
胤禛:怎么?
支航:德妃娘娘此时前来,必然是为了十四阿哥之事,王爷当真要见么?
胤禛:既知晓额娘为何前来,岂有避而不见的道理,你去吧
言罢,胤禛继续低下头,一丝不苟的看着堆叠颇高的奏折,怔怔的想着心里的事
胤禛:额娘,孩儿失察,竟不知道额娘何时走进来,还望额娘恕罪,看了皇阿玛,可觉着皇阿玛的身子好些了么?
乌雅美芳:皇上的身子有些僵硬,索性畅春园地气暖,倒也不至于冷冰冰的难受,瞧着气色是好一些了
胤禛:那儿子便放心,额娘如是闲暇得空,不妨多来畅春园陪伴皇阿玛,相信有额娘的亲自照拂,皇阿玛定能早占勿药,额娘平日里喜欢点些檀香静心,怎的今日所沾染的香气,会如此的清苦,与平日略有不同
乌雅美芳:平日里的香料,仅仅是檀香而已,入冬之后,许多苦茶不能入口,太过清心反而不好,便让奴婢碾碎成末,掺在檀香里一并化了,故而苦涩,倒是算不得多,不想你还是能觉出不同来
胤禛:额娘的事情,儿子不敢不用心
乌雅美芳:正因如此,我才走这一遭,老四,你素来知道额娘的心愿,那便是你能成器,如今,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都不济了,你便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了
胤禛:额娘,儿子明白您的心思,儿子怕是做不了诸位阿哥的表率,能做的,只是好好的为皇阿玛分忧
乌雅美芳:旁的也就罢了,老十四到底是你的亲弟弟,额娘知道,他是误信了老八的谗言,才会对你有不敬的举动,但亲兄弟就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到头来,他还是会支持你的,额娘只是希望,无论到什么时候,你们兄弟两个都不要拔刀相向
胤禛:额娘如此为儿子谋划长远,儿子如何会不体谅额娘的为母之心,您放心,到什么时候,儿子也会记得,老十四乃是儿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必然不会与他骨肉相残,就算他真的不仁,儿子也会以德报怨,不叫额娘伤心
乌雅美芳:当真如此?
胤禛:当真
乌雅美芳:那额娘便是放心了,你皇阿玛说想吃水晶福寿糕,额娘做的,连宫里的御厨都不及,晚些时候,做得了,会着人亲自送过来
胤禛:是,儿子一定好好替皇阿玛处理朝廷上的事情,必然不叫皇阿玛担心,额娘要做福寿糕,儿子便不耽误您回宫了
支航让人送了德妃出去,才慢慢的转回来
支航:王爷,十四爷一直跟着八爷,未必就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自古以来,成就大事者,都不能讲情分,德妃娘娘固然是怜子心切,可您万万不能心软
胤禛:本王答应额娘不会杀老十四,就一定不会杀了他,休要再言,皇阿玛想吃额娘做的水晶福寿糕,额娘稍后会着人送进畅春园,你要盯着这件事,不许旁人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关乎皇上的安危,一点错也不许出
支航:奴才明白,还有件事,奴才不知道该不该禀明王爷……
胤禛:说吧
支航:隆科多大人手下查出,年羹尧将军手下的虞副使不见了踪影,且这件事情,似乎和日前年侧福晋前往西山祈福遇刺有关,奴才想,将军不至于让自己的人去劫持自己的亲妹,这其中必有蹊跷
胤禛:隆科多的话,不能全信,年羹尧能有今日,全亏本王提携,眼看着就要为本王建功立业了,他是不会蠢到去做这样无聊的事情,至于虞副使失踪,你暗中找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回府一趟,这里,你谨慎的看着,记住无论是谁,只说御医吩咐了皇上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探视
支航:奴才明白
……
年未嬉已经卸了妆,松了发髻,换了舒适的衣裳预备睡下
常春(那青):王爷,您回来了!
常春(那青):侧福晋刚躺下呢
胤禛:嗯
胤禛推了门,自行走进来
胤禛:睡着了么?
年未嬉王爷,怎么这么晚?
胤禛:本是不想回来,一大堆折子没有看完,却惦记着你,便匆匆的骑马赶了回来,肚子又圆滚了些
年未嬉是啊,外头这样冷么?王爷的手都冻僵了吧?让常春给拿个汤婆子来可好?
胤禛:嗯
胤禛:年将军近况如何,你可知晓么?
年未嬉王爷吩咐哥哥当值,妾身不得以相见,已经许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心中也十分惦念
胤禛:年将军无碍,只不过他身边的虞副使已经失踪了许久,在这个时候,自己身边的亲信忽然不见了,本王多少觉得有些蹊跷,莫不是此人存了什么不轨之心,妄图与旁人联手,算计年将军吧?
年未嬉想必不至如此吧,那虞副使,乃是哥哥的左膀右臂,随哥哥征战沙场无数次,看不出会有这样的心思,倒是凭空的不见,惹人猜忌,只是,这些事情,都是男人的事情,妾身可想不明白,妾身如今,心中唯有三愿
胤禛:说来听听
年未嬉一则是王爷能如愿,二则是希望哥哥平安无事,三便是未嬉能再为王爷添个小阿哥,若此,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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