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这御马苑四周既无半点可以遮风的树木,只能听见北风呼呼作响。栗公公只觉得寒风刺骨,只打了一个哆嗦。
御马官很快就赶到,只听说皇上要见奔驰,便忙不迭的叫人将马牵了出来。
待到皇上认镫上马,栗公公霎时间变了脸色“皇上,奴才求求你,这样的风雪天,危险的很,奴才绝不能让您去……”
符临瞧也不瞧他一眼,举起一脚便向他的胸口踹了去。他闷哼一声接着道:“您就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太祖此刻却上了马,怒道:“没有朕的旨意,你就一直跪着。你莫要叫人跟着朕,否则朕绝不放过你”
尚未说完,却已经纵马驰出。
寒风沁骨,众人此时却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一片雪地。奔驰乃是宝马,日行千里亦不足为奇,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踪迹。
不过片刻的工夫,明公公便干了过来,只瞧着栗公公跪在雪地上,却无皇上的身影,便立即将事情猜测出来,顿时慌了心神。“栗公公,皇上在乾清宫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工夫竟闹成这般?”
栗公公苦笑一声,压低声音“原本好好的,谁知在路上瞧见了祈王殿下和何姑娘,二人倒是十分的恩爱……”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王爷可是抱着何姑娘离开皇宫的……”
明公公和他霎时间交换了眼神,惊叹道:“莫非是皇上瞧上了祈王的女人?”
明公公的心顿时凉了一个透彻,低声道:“这事如何是好,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少不得又要遭罪了。”
栗公公的双腿在雪地上早已麻木,牙齿直打颤“我跟了皇上这些年,亦能揣度皇上的些许心思,皇上素来不愿受人摆布,您瞧着昔日太后娘娘将苏皇后塞给皇上,皇上亦不还是冷落她……”
明公公瞧见无垠的雪上,只剩下几只蹄印,整个心都扑通扑通的跳,生怕圣上有什么意外。“还是赶紧去云府将云大人请来罢,太祖皇上莫要出什么叉子……”
栗公公的双腿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却已失去了知觉“你糊涂不成,云秦乃是固伦清河公主的驸马,固伦清河公主又是太后的女儿,她若是知道了,只怕这事很快要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就在此时,却瞅着有丝光亮出现在远处。“那是圣上身上的夜明珠……”明公公脱口大叫一声。
不过是一丝小小亮,众人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却如遭大赦,直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里,明公公才赶忙跑过去,替符临牵着马。
他兴许是跑的急了,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透了,道:“皇上,你可吓死奴才了————奴才求太祖皇上圣躬金安。”
皇上脸色倒不像刚才那样难看,只瞧着一干人等,淡淡的道:“这天下之大,莫不是朕的,这世上没有朕得不到的,为何不保重身体呢?”
明公公听他口气中殊无半点喜怒之意,只吩咐道:“起驾回宫,此时绝对不要传到母后耳朵里……”
……
残雪凝在窗棱上,冻得那样的皆是,屋里烧着银炭,暖的非烟直打着瞌睡。
王府里自打漱玉姑娘来了,那杏儿的嚣张样子顿时少了,只十分幽怨的瞧着非烟。这也难怪,昨日还是非烟面前的红人,今日却得来了非烟的冷淡相对。
漱玉是皇太妃身边的人,府里的管家都要敬重她几分,便不用说她这个丫鬟。非烟瞧着她不苟言笑的样子,又冷淡的很,便无端的生了几分畏惧。
她正在拿着暖炉若有所思,却被漱玉硬生生的打断了。“何姑娘,皇太妃吩咐过奴才,要好好的对您,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莫要怪罪。”
非烟重重的点点头,“我的规矩已经向教习嬷嬷学的差不多了……”
漱玉盯住她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您或许不知,我来不是教您规矩的,而是——驭使人心。”
非烟不明白,只睁着一双眼。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疑惑。漱玉却道:“何姑娘,王爷的寿辰将至,您还是好好准备罢……”
非烟顿时发了愁,便深知除了皇上那些赏赐,便连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了。那些赏赐他都见过了,亦不知道送什么好。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们家乡有习俗,寿辰之时,定要煮碗长寿面,非烟不才,不如那日亲自给王爷煮碗面条。”
“您是未来的王妃,千金之躯,莫要去厨房那样的地,会失了礼数。奴才知道两人若是定了情,定要做个玉佩给至爱之人,姑娘便亲自做给王爷罢。”
非烟深知自己绣工甚是不好,顿时发了愁,可转念之间想到,那日宫里的公公不是偷偷的塞给自己龙纹镶玉玉佩吗?!如此甚好,便步入转送王爷。
她从未想过,那条腰带不仅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险些使自己丧命。这亦是怨不得她,她不识字,怎会认得那玉带之后的两个字。那样尊贵的名字,天下之人无人敢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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