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四年(1925年)十二月,闽大成案开庭。庭审大厅里,乌泱泱坐了一片人,沐致远一家坐在原告席上。被告席上站着囚犯闽大成。陪审团则有徐光耀的好哥们裴绍均、苏泓琛及谭四、徐远等人。台上从左到右依次坐着谭玹霖、徐伯钧、吴向应(原徐伯钧手下,后来反水徐,助救命恩人谭玹霖控制了徐在上海的驻军)。三人背后的墙上镌刻着四个蓝色大字:天下为公;墙的正中间有一颗五色五角星。
附故事背景:徐伯钧同谭玹霖达成协议,名义上将谭玹霖收至麾下,承认谭玹霖为上海司令,但谭玹霖需解散军队,并派儿子徐光耀做督办监视谭玹霖,挑谭玹霖的错。但光耀为人忠厚,经常被谭玹霖算计。徐伯钧将谭玹霖的军队派到工厂做工,谭玹霖自是不肯,沐婉卿献计让谭玹霖的部下拿到同普通工人一样的工钱才肯入厂。徐伯钧自是不同意,他觉得应该按劳得工钱。徐光耀劝了徐伯钧好久,徐伯钧才勉强答应,令华商会补贴一些钱给纱厂老板。自谭家军入厂,便引发其他手熟工的不满,他们发动罢工,要求涨工钱。纱厂老板因为谭玹霖的兵占用织机,效率又慢,且同厂工人怨气大,心中也是一肚子委屈。他们向华商会会长沐致远诉苦:表明实在养不起谭家军,还是让联帅府另想办法吧。沐致远打电话给徐伯钧,徐伯钧觉得沐致远在甩包袱,便向沐致远耍赖,说安置谭家军需要一段时日,还请沐公担待些。此时谭玹霖让当电影明星的侄女顾月霜约好色的工部局总董费安顿同自己会面。他鼓励英国人费安顿成立一支私人武装以保护租界安全,自己的谭家军可以成立民团保护他们这些外国人。费安顿并未表态。谭玹霖便派手下装革命军吓唬犹太人约瑟夫,溜进约瑟夫的家打死了他的宠物猫,约瑟夫看到‘革命军’威胁自己的字条,瑟瑟发抖,便去找谭玹霖寻求庇护。谭玹霖表示自己没兵,想成立民团需得向联帅府请示。约瑟夫表示麻烦,就去找老友费安顿,费安顿立马同意谭玹霖成立民团。同时费安顿向徐伯钧施压,徐伯钧只好卖费安顿面子,同意谭玹霖组建民团。
他咽不下这口气,因此让徐远找了闵利典当行老板闽大成(实际是某派黑帮老大),让他手下扮成民团在英租界滋事,栽赃给谭玹霖。加上沐致远继室崔连凤(闽大成之前的相好)的挑唆,闽大成绑架了沐婉卿,让徐光耀间接受伤。徐伯钧一边让闽大成隐藏好自身,又买通上海商人在工部局前发动游行,依靠社会舆论欲将谭家马匪赶出上海,自己在费安顿面前强行将锅扣在谭家军头上。谭玹霖自然不忿,徐伯钧要求谭玹霖举证,谭玹霖与徐伯钧对峙,谭玹霖的手下老傅找来城外的百姓宣扬谭玹霖宽待百姓流民及散兵。那些商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徐远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这些商人便作鸟兽散了。谭徐僵持不下之时,沐婉卿来了,说她知道绑架案的凶手了。徐伯钧询问沐婉卿,沐婉卿说凶手为当铺中人,因为那些绑架自己的人说得就是当铺的切口。徐伯钧只得同意谭玹霖调查上海各家当铺,三日后给他一个满意答案。而他暗地里却让闽大成销毁证据。哪知闽大成实在是蠢,轻易就被谭四抓了,在刑讯室里他很狡猾,什么也不说,谭玹霖拿他没法子。禁闭室内,恰巧他与握有他秘密的崔杰关在一起,他带着手铐将崔杰杀了。谭玹霖赶来时为时已晚,崔杰已经没气了。徐伯钧怕闽大成招供自己,他先让徐远派人给闽大成饭菜里下毒,可惜没有毒死他。之后他在庭审前单独审问了闵,敲打了他,并且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可见前面篇章)。
谭玹霖笑意盈盈地望着台下的闽大成:
谭玹霖:今日徐大帅亲自审问你的案子,你可要如实回答,否则罪加一等。
闽大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徐伯钧面上平静,敲了下法槌。
徐伯钧:闽大成,绑架沐家小姐一案是否是你所为?
台下的崔连凤心虚得很。闽大成倒很平静。
闵大成:是!
徐伯钧:你为么要绑架沐小姐,还恶意栽赃谭司令的民团?
徐伯钧向闽大成瞟了一眼。闽大成气鼓鼓道:
闵大成:他们民团沽名钓誉,竟向那些商人提供什么保护,试问他们提供保护,那谁向我们提供保护费,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谭玹霖:如果只是栽赃,为何却要绑架沐家小姐,你不知得罪沐家的后果吗?
沐家父女齐刷刷看向闽大成,闽大成面色极其淡定。
苏泓琛:他还差点害死光耀,此等凶徒如不处以极刑,不足平民愤!
裴绍均拉住了他。俊朗的谭玹霖用威严的口气审问闽大成:
谭玹霖:你最好实话实说,到底是何原因让你铤而走险?
闽大成抬头瞧了一眼谭玹霖,一言不发。
徐伯钧:他名义上是生意人,实则是帮会之人,凶残蛮狠,不可以常理推之。
他的脸侧对着谭玹霖,琉璃眸子对上谭的目光。谭玹霖似乎同意,点了一下头,呵斥闽大成:
谭玹霖:如果另有主谋,若说出幕后指使者,那么会留你一条狗命。
崔连凤心中暗暗焦灼,徐伯钧倒显得很安静。崔连凤推说肚子痛,同沐致远告别,想让女儿沐婉婷送自己回家。谭玹霖劝住了她,还让她看一块手绢的图案,但图案却被谭玹霖挡住了。崔连凤说图案是凤凰高飞。谭玹霖反问她如何知道。崔连凤说自己偷偷瞄到了。谭玹霖打开手绢,却是并蒂莲。崔连凤说自己看差了,谭玹霖又把凤凰高飞的手帕拿出来,说是在闽大成的食盒里拿到的。崔连凤心中吃惊,知道自己今日和闽大成脱不开干系,她只说二人是同乡。谭玹霖又揶揄崔连凤腹痛是不是喝了陈记凉茶铺的凉茶。崔连凤否认,但谭玹霖带来了证人与证据。
原来绑架案当日崔连凤让人买了凉茶与泻药给女儿沐婉婷喝,沐婉婷肚子疼,沐致远便上楼去看二女儿。大女儿沐婉卿代替沐致远参加华商会的会议,半路上却遭劫匪绑架,将她绑到沐家码头。谭玹霖和徐光耀救了自己,那些人只留了一两个活口。崔连凤看家中丫头与茶铺、药铺老板指证自己,她百口莫辩,只说自己冤枉。徐伯钧看见有个背锅的,便将所有错事归在崔连凤身上。他丢给闵大成一个眼神,闽供出崔连凤指使自己绑架沐婉卿。
崔连凤矢口否认。
崔连凤:老爷,我是冤枉的……
沐致远:你真是百罪难赎!
徐伯钧敲了敲法槌,欲要给崔连凤定罪。
崔连凤:你们冤枉我,你们胡说,我是冤枉的!
而后晕倒在地。
沐致远:联帅,这是鄙人的家事,看在夫人为我生儿育女的份上,还是让我回家处置吧。
台下裴绍均悄声同苏泓琛说话。
裴绍钧:徐叔叔会答应沐公的要求,因为他要向沐公筹军饷。
徐伯钧沉默了几分钟,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沐致远的请求。沐致远一家起身告退,佣人扶着崔连凤出了法庭。
谭玹霖:联帅,还得再审问审问闽大成,像他这种凶徒,身上肯定还有旧案。
徐伯钧:旧案?
谭玹霖点了点头。徐伯钧盯了一眼闽大成,闽大成向旁边柱子撞去,头被磕破了,他晕倒在地,谭玹霖赶忙触摸闽大成的颈动脉,还有一丝搏动。
谭玹霖:快去就医!
而后招呼谭四等人抬着闽大成赶往医院。谭玹霖走了,裴苏二人向徐伯钧告退,徐伯钧礼貌同二人打了招呼。此时庭中只剩他和徐远二人。
徐伯钧:这个窝囊废死都死得不痛快!找两个麻利点的人,下手利索点,可不要失手哩。
徐远:是!
之后徐伯钧到礼查饭店休息,他似乎很累,不久就在床上睡着了。徐远找了两个刺客,一男一女装成医生、护士混进了医院,他们先制造出二楼失火的模样,引得谭玹霖的兵去救火,他们便混入闽大成的病房。男刺客正要用沾了毒的手帕捂死患者,患者转过头来却是徐光耀。刺客见不是闽大成,不再下手。
男刺客:中计了,快走!
二人正要出门,却被谭玹霖、谭四等几人堵了个结实,男的拿出注射器,针头对着徐光耀。
男刺客: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谭玹霖:这可是徐联帅的公子,你有本事杀啊!
刺客手在抖,声音发颤。
男刺客:我真的会杀了他。
谭玹霖用手枪将男刺客打死。谭四去抓女刺客,女刺客已服毒自杀。徐伯钧醒来听到这个消息,斥骂徐远。
徐伯钧:医院那么容易下手的地方,你都失手了,干么吃的。
徐远:大帅,谭玹霖太狡猾了,他将闽大成转移到少帅的病房,又把少帅换到新的病房,并派重兵看守,故意迷惑目标,幸好我们的人没有暴露。
徐伯钧叹了一口气,他拨弄着墨蓝白点锦缎袄襟上的金怀表,不再说话,这时他只希望徐燕陪在身边,给他唱一曲苏州弹词,让他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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