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忘了告诉殿下,五石散的事情,你的父亲也是知道的!”
什么!?
景沫放在案桌上的手紧握了一下又松开,一种名为心酸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其实不难猜测安擎这么做的目的。
他一心想将安景沫送入东宫笼络太子,但又担心安景沫不好控制,所以安夫人在给景沫下药的时候,他便默许了这种行径。
因为她记得,五石散不仅能让人上瘾,下药之人还能对其催眠,使之对其言听计从。
怪不得,安景沫这十几年来都是一副羸弱的样子,原来小小一方院落,硬生生将少女锁成了风中残烛的模样。
“我原本只是觉得你们这一家子是单纯的恶心。现在看来,是本殿高估你们了!”
跪在地上的妇人不解,但景沫此时却离开了席位,走到妇人身边,将人一把狠狠地拽起,径直拖往东院姬承宗的住处。
“安景沫,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一路上,妇人又吼又叫,引来了不少下人围观,一直到景沫将人送进东院。彼时,姬承宗和下属正在商议要事。
见景沫恶狠狠地将妇人拽进大厅,姬承宗又喜又惊。喜的是她来找自己了,惊的是她把安景玉的母亲也带了过来。
“你不是威胁本殿,让我带你来见太子殿下吗?我是在成全你啊,庶母!”
妇人没想到景沫会这么做,更没想到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被人威胁这件事。
景沫一把将人扔在了姬承宗跟前,但姬承宗此刻并不关心地上的妇人,而是走上前询问景沫。
“她威胁你了?”
景沫见姬承宗靠近,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姬承宗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你别听那个女人胡说!臣妇只是想邀着她来看看玉儿,谁知这个贱人不敬长姐,更不尊母亲。苍天啊,我安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不肖女!”
“你说谁是贱人?”姬承宗不悦地看向妇人。
“自然是安景……”沫字还未脱口,姬承宗手下的人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妇人被扇倒在地,袖子里的瓷瓶也紧跟着滚了出来。姬承宗弯腰捡起,有些疑惑地打开瓷瓶的盖子,用鼻子凑近闻了闻。
“她说这是五石散的解药,说本殿只要帮她见到了安景玉,就把解药给我!不若殿下您行行好,让他们母女相见,也好解了我身上的毒!”
景沫的话仿若一瞬间的清风,暗含了一种无所谓的悲伤。自然,这也是景沫想要透露给姬承宗的。
毕竟,他越痛心,命缘心路就长得越快!只是安景玉被他遣回了东宫,她若再想动手,便只能等回到兰泽都城,再行计较了!
“她给你下了毒?”姬承宗冷峻的容颜下,是止不住地震惊!
“嗯,说是从七岁开始下的!”景沫坦然回答。
“人我给你送到了,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请随意。”
“那解药……”姬承宗将解药递给了景沫。
“不需要了……”
景沫一把打翻姬承宗手里的药,面如死灰地走出了东院。
的确,现在的她确实不需要什么五石散的解药。且她方才已经暗自查探过这具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东院内,姬承宗脑海里还回想着景沫那句“不需要了”,心疼之余,看向地上的妇人,眼神变得不友善起来。
放心吧沫儿,这些对不起你的人,本殿通通都不会放过。
“夫人不是想见女儿吗?本殿成全你!”
地上的妇人一听,以为姬承宗真的要带她见安景玉,高兴坏了。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姬承宗深邃的眼眸里那一闪而逝的狠戾。
“离忧,将人带下去!”
“是,殿下!”
岀罢东院,景沫情绪低落,想着在外面转转。
没想到才走几步路,就撞上了一面坚挺的人墙。
抬头一看,竟然是姬璟珩!不知为何,景沫见到是他,方才还坚如磐石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鼻子发酸,眼眶逐渐氤氲,眨眼的功夫,泪水就如同滚珠般夺眶而出。
姬璟珩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疼地将景沫轻轻揽进自己怀里,好让景沫的眼泪放肆的流。
怀里时不时传来景沫抽泣的声音,姬璟珩也任由着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是说想去本王经常玩乐的地方吗?”
“什么啊……”
景沫不明所以,姬璟珩柔和一笑,见她止住了眼泪,才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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