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等到了。
宴会声声,觥筹交错,美酒作伴,佳人在旁,景明城早已不亦乐乎,沈熄颜和太后则是坐等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沈熄颜早早见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殿,却因为宴会的盛大而有些唯唯诺诺,不敢上前进言,太后一挑眉,掩面小小地饮了一口酒没说话。
太后给了沈熄颜一个眼神:只要这小宫女不开口说话,她们就静坐待其事成。
她微微颔首。
过了一些时候,那皇上身边的小禄子倒是看不下去那一个小宫女在宴会中央急急燥燥地走来眼花了,他便俯身与皇上耳语一番。
景明城皱了皱眉,再一点头,挥手后只听见舞乐声减缓,最后直至整个宴宫内鸦雀无声。
也是,这场专门为富察贵人这一寿星举办的宴会,主人公走了,倒也没什么趣味。
“大胆奴才,怎敢在帝后宴会面前不安分守己!你是哪宫的宫女?”
“公公恕罪,奴婢是平乐苑的宫女,”她慌忙来到殿前跪下,头直直抵着地面不敢抬起,“参……参见陛下,富察贵人刚到平乐苑准备睡下时见红了!”
沈熄颜斜眼一瞧,那正是素衣,可见她的确是慌忙跑来的,鬓间微微有些汗珠。她又睨了在下面的青衫,没有吭声。
景明城淡淡地,好像是不相信,亦或是早已计划好了,他横眉:“才四个月有余,怎么就会见红?”
空气在这一瞬间静谧,倒是在台下那一如既往恬静温婉的程汐雨手中杯子一抖,像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带些颤音。
“怕是……怕是要小产了吧?”
沈熄颜向她看去:“程修仪,慎言。”
她起身跪下道:“臣妾知错,但眼见着这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何不去一探究竟?”
众人哑言,沈熄颜此时不敢擅作主张,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后,她沉默了几秒后给了沈熄颜一个眼神,随即摆了摆手。
“去吧。”
沈熄颜点了点头,与景明城随一众妃嫔行来到平乐苑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浓了,晚上的秋风也凉了几许。
她跟在景明城身后,再在她身后则是一众过来看戏的妃嫔,是程汐雨提出要来平乐苑的,可此时的她看起来好像并不开心。
沈熄颜没在意那么多,有没有向她那边看去,瞥了一眼景明城,有意问道:“倚翠,几时了?”
倚翠也好似会意地瞧了沈熄颜:“回娘娘,快到亥正时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从宴宫到平乐苑倒也并不算远,此番前去也算是宴会后的消食散步罢了,也想必是那皇帝舍不得让有孕的侍妾步途辛苦吧。
哦不,不是侍妾了,她已经是贵人了。
沈熄颜恰巧不知,身后的高贵妃也随着来了,她就在心里与沈熄颜同想着,恰似心有灵犀一般。
高弦如走着,攥了攥裙角,暗暗想着:步途辛苦也可以坐轿而去,岂能会出什么意外?真是恃宠而骄!
她晃了晃脑袋,有些微微眩晕,酒意仍旧蔓延在脑中,许久也未清醒,高弦如没有在意,只是扯了扯嘴角——这倒是出意外了。
再近些已经快到了,里面尚且有女人的惨叫声,但也许是因为通报的不及时,起初还撕心裂肺的尖叫已经慢慢过渡成了沙哑的低吟。
沈熄颜与景明城同时止步,见有人刚好出来,他上前一步问道:“李太医,太医院里属你医术最高明,富察贵人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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