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想如何?”楚商木冷着脸,退后一步站定。
“你又想如何?”长孙清冷哼。
“两方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但难为于你,却我的不对。任你提一要求,我必应你。除却杀人放火这类有违常理的事。”
“将军有妻否?”长孙清拈了柱香,拜了三拜。
“无。”
“哪我要将军昭告天下,迎娶大周长孙将军府养子,长孙宫恤为妻!”长孙清直直地盯着他。
“宫恤,你我皆为男子……”
“我只要你楚夫人的位置,日后任你娶妾。但不能是平妻,或是我死后,将妾扶正!”长孙清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宫恤,你……”
“你害小姐无后,那我必要你无嫡子嫡女。你是娶,还是不娶?”长孙清低头找着什么,“你说任我提一要求,不过是在显你宽宏大度罢了,进能镇敌,退能恕敌子。楚将军,你看的,算的,可都真够厉害的呀!”长孙清坐在坟前,笑道:“楚将军,你敢娶么?”
“宫恤,你想清楚了?”
“我只问楚将军你,敢不敢娶?!”
“好,我娶,你可莫要后悔!”楚商木发怒,拂袖离去。
缺月上中天,竹木落萧萧。
“长孙宫恤,唉,长孙小姐,你这是……怎么也不愿摘了这长孙氏的姓呀。”紫衣少年慢吞吞地从坟后绕出。
“你想到要我为你做点什么了?”长孙清站起来。
“对,本将军想到了。”
“做什么?”
“杀了楚商木。”
“现在?”
“……他对你还有用,那便没用时再杀。”锦衣夜行倒了杯酒,洒在坟前。
“他得罪了你?”
“他得罪了本将军的夫人。”说这话时,眸中是他此生为数不多的温柔。
长孙清轻轻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强得紧。
“刚才我还以为你要跟他摊牌,再厮杀在一起呢。”
“你那是唯恐天下不乱。”
“以前我倒是希望这天下大乱,但现在……”锦衣夜行望着天上明月,温柔地笑道:“我只希望能与她长相厮守。”
“在下祝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嗯,多谢,此事你自斟酌着办吧。告辞。”锦衣夜行拂开枯枝走入深林中去。
“慢走。”长孙清坐在坟前一遍一遍的倒酒又洒酒。
月缺星暗,枯木落叶。斯人落坐,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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