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斜阳,三冬寒风暖,人相倚立,如岁月深处的喟叹,美好的不似人间。
“陛下,风尘将军求见。”黄安在外躬身禀报。
“阿清,你可下去?”
“下臣恭送陛下。”长孙清跪地叩首。
“黄安,拿宫司仪的衣裳来。”
“是。”黄安应声去了。
“陛下……”长孙清抬头看他。
“阿清,你还想报仇吗?”
“回陛下,家仇,必报!”
“那为何不寻朕帮你?”
“此为家仇。”
秦漠寒冷笑道:“家仇?朕可是你的夫君!”
“但陛下也是后宫众妃的夫君,大周的皇上。此事下臣自会妥善处置。谢陛下关怀。”
“好,好,好!”秦漠寒怒极反笑,“今后你宫恤要做什么,朕,绝不会再过问半分!”语罢,拂袖离去。
昏黄的烛火轻摇晃,窗外枝头上不知名的鹊儿喳喳的叫,阁里不知谁在彷徨。
“楚将军寻我做甚?”长孙清理了理衣袍。
“将军寻您一同祭拜故人。”
“故人?”
“正是。宫司仪请上马车。”风尘不似此前无礼,倒叫长孙清摸不着头脑。
“你可知是哪位故人?”
“不知。宫司仪请上马车。”
“……好。”
又是好一番颠簸,花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到了一处深林前。
“楚将军呢?”长孙清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休伯。”楚商木从树上跳了下来。
“故人墓,在何处?”
“走吧,到了便知马车进不了这林子。”
“……好。”
风吹斜阳,暮鸦归林,两人往林子深处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两人在两座小坟包前停了下来。愣了片刻,长孙清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那略蒙尘土的墓碑上书——
安定王长孙氏刟之墓。
安定王妃长孙周氏之墓。
楚商木将酒倒好,轻声道:“长孙小姐,祭酒吧。”
“楚将军,果然……心思玲珑。”
“若非与长孙将军站在对立面,我与他,定是知己。”楚商木虚虚一笑。
“长孙小姐?楚将军千料万想怕是也未曾料想到,我是长孙氏的养子吧。”长孙清将酒一口饮下。
“养子?”
“我自小无父无母,飘零江湖,衣食为忧,幸而遇见将军和夫人,他们收留了我同妹妹,视如己出,他们便是我的爹娘,因将军而死的我的爹娘!”长孙清揪住楚商木的衣领,“而这个凶手,现在却大言不惭地说是他们的故人!”
楚商木愣愣的看着她,又问:“你妹妹是谁?”
“小姐的贴身婢女,梓木。”
“抱歉,在下……”
“不知?”长孙清冷笑道:“楚将军,你可真厉害,逼死我爹娘,我爹娘唯一的女儿,如今呢?又要逼死我吗?”
“宫恤,我……”
“也对,将军素喜草菅人命,又如何会将区区几条贱命放在眼里?!”
“宫恤,你……”
“你逼小姐出逃,火烧将军府,亡命途中。楚将军,我如今安分度日,却也叫将军你盯上了。”
“宫恤!”
“楚将军!怎么?被铺平往事便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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