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西秦锦衣将军府。
长孙清扶着拦杆吹着小风,此时己是入秋时节,那小池中残荷东倒西歪。
“你近日来好些了?”少年男子缓步走来。
“你是锦衣夜行?西秦大将军?”
“哦对,你一直没问,我也倒忘了说。”锦衣夜行对她行了抱拳礼,“在下西秦锦衣氏,锦衣夜行。”
“大周长孙氏,西秦锦衣氏,大齐楚氏,大晋南宫氏,匈奴谷栩氏。果然是你。”长孙清自嘲一笑。“将军府……我走到哪……都有啊……”
“秦漠寒的暗魂军全部出击,一月前,大周京师己割渑城与大齐,大齐楚氏己退兵。”锦衣夜行向后一仰,躺在椅子上,“秦漠寒发出国丧。”
长孙清别脸去,“母后……”
“大周皇后长孙氏击敌遇刺,谥‘武宣皇后’,长孙将军与长孙夫人战死,追封为‘安定王’和‘安定王妃’,长孙氏一门忠烈,故发国丧,三月。”
长孙清心里五味杂陈,道不出是何滋味。眼内发涩,喉咙干痛,心中绞痛。强笑道:“多谢告知。”转身将眼泪抹去,“劳烦将军送我回去。”
“祭典……已过……且闲杂人等,不得入宗庙祭拜。你回去也无用……”
“回将军府祭拜……爹娘……”
锦衣夜行吸了口气,又听长孙清道:“爹娘,奶娘……他们都在等我回去……”
这话……他曾经也说过……
何其相似……
他再没劝阻,只是叹气。
“我还要杀了楚商木,祭我长孙氏亡灵!”
……
“唉。”他起身,“我送你个身份吧。”
长孙清看了他一眼,道:“无功不受禄。”
“以后无条件为我办一件事,不管是什么,就算是杀人放火,你也不能拒绝!”
“成交。”
现在除了锦衣夜行,也没有人能帮她了。
“女子身不净,亦不洁!老夫不收。”老人端坐高堂,声沉眼明,威严而不可抗拒。“回去吧!”
长孙清直直跪下,“女子身不净,亦不洁,那我便成男子!”
“荒唐!女子如何变成男子?!”
“着男装,哑声色,行男子礼,毁我生育力。”长孙清直起身子,“可为男子?!”
老者默然,起身开一暗格,取一事物,“老夫许你留下为徒。从今以后,你便是男子!”将手中剪刀递与长孙清,“赐姓宫,名恤,字休伯,习祭天礼仪,号司仪。”
“剪什么?”
“一缕头发。”
“是。”
她将一揪头发并剪刀呈给老者。
“可知为何与你名‘恤’?”
“不知。”
“恤君王,恤众生。”
长孙清微愣,随即跪下,叩首,“弟子明了。”
天不亮便顶碗立在屋顶上,在雨中跪六个时辰,日日服药哑声……
入春时候,冷风刺骨,长孙清犹是日日跪在屋顶上,展开的双手上各放着五个苹果,掉一个便多跪一个时辰。
“年节时,大周有祭天大典,借此之机,你便回去看看吧。”老人负手立在屋边,虽是古稀之年,却依旧声如洪钟。
“是。”头顶的苹果随着她的动作一动,滚了下去。
“多加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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