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扶着小泥道旁的老树,弯着腰,吐得昏天黑地,双目泛出泪花,最后食物都吐完了,阵阵酸水从口中流出,丝丝牵连……
她昼夜不分连着两夜一日拼命赶路,只为更快与远在西秦的爹爹回合。
虽出身将门,奈何她的出生来便沉睡,而今醒,不过半年有余。连日骑马奔走,如今手掌上勒出血印条条,触目惊心。她那娇生惯养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住?!
“啧啧。”略显耳熟的声音传来,她回首,暗卫却全部都倒地不起。
“呃……”她大脑昏涨昏涨地,泪眼迷蒙,再次弯腰吐了起来。好容易她方才抬头,用被撕拉开的袖子擦净嘴角。“谁?!”声音沙哑干涩。
“长孙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向秦漠寒提出想“见识”镇国公府小姐舞姿的少年男子挑了个石头坐下,支着下巴看她。提了一连串令她背后冷汗直冒的问题。
“大周皇宫遭敌入侵,守卫为何不阻拦?!”
“大周被灭之事尚未定论,太后为何急急下懿旨,令你出逃?!”
“再者,混乱的后宫中,那如蚂蚁般的宫婢是如何知晓你在未央宫的,而不是别处?!”
他顿了顿,又道:“长孙小姐,你虽沉眠十五载,但你出身将门,兵书……再不济也应读过《孙子兵法》或是《战国策》吧?!”
他抬手折了一节树枝,在地上戳着,漫不经心地道:“一,守卫不拦,是因内贼。二,楚商木放你走,是因为你是大周之后,忠臣之后,你逃离,足以让拥护将军府的人失去底气。三,那份懿旨,那个宫婢,可能……不过是楚商木逼走你的计策之一。”
“那……若我仍守宫不退呢?他又当如何呢?!”长孙清站定,腿却有然打颤。
“哦?!”他挑眉,“那……那令慈……怕是……”
“我娘怎么了?!”长孙清心提到了嗓子眼,急急问道。
“唉,长孙小姐,节哀哪!”少年起身,拍拍屁股,缓缓走开,直至消失在小泥道上。
娘亲她……
长孙清弯腰捂着肚子,又呕吐起来。
她做的是个什么女儿啊?!出逃时只想着去告诉爹爹,却将娘亲给忘了!
“哕……”什么都吐不出,只有涎水垂下。气急攻心,她向后一仰,过去了。
长孙清看着几近疯狂的梓木,大吼道:“为什么啊?”
梓木仰天大叫,发出凄厉的吼叫,半晌方才平静下来,缓缓道:“夫人将我从战场捡回来,教我识文断字,教我骑射功夫,是我再生之母,而你!啊啊啊啊啊啊!!!”
梓木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你不配为人女!你将生母置于死地而自己逃命!你!禽兽不如!”
梓木手刃了最后一个跟随她们“逃亡”至此的卧底,反手又是一刀砍倒一棵碗口大的树。“啊!你个禽兽不如的!你怎么可以!”
她步步紧逼,“你命里带煞!夫人却从未想过要抛弃你!而你呢?!长孙清!你若不为夫人报仇,我必化作厉鬼!教你寝食难安!”
她将刀拎起,朝来路大吼一声:“夫人,梓木随您而来了!”
剩下两个长孙府的暗卫见此,也都抽剑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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