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作羹

“女儿……”长孙夫人泪水潸潸，长孙刟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夫人的手臂。

“慎言。”长孙刟皱眉。

长孙清跟在秦漠寒身后，泪眼婆娑，“娘亲……”声音低低地，又哽咽难续下言。

“臣长孙刟携长孙将军府众人拜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长孙刟俯拜于地。

“长孙将军，长孙夫人请起。”秦漠寒牵着长孙清的手，往将军府内去。

“女儿，你受苦了……”闺房中长孙夫人抱着长孙清声泪俱下。

“娘亲，漠寒待我很好的。”长孙清微笑道。“只是……女儿在宫中分外想念爹爹和娘亲……”说着，眼泪又同几月前扯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泪水湿了长孙夫人胸前的衣襟。长孙夫人不停地拍着长孙清的背。

“女儿，将军府的家训还记得么？”长孙夫人拉着她在屏风后的小桌旁坐下。

长孙清微愣，又点头道:“女儿记得。”用手帕擦了擦眼泪，道:“有为有不为，知足知不足。国为上，君为上。”

“所幸，你记性甚好。”长孙夫人抿了口茶，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女儿，你己嫁作人妇，断不可任性，何况……你嫁作的是皇家儿媳。是为国母，母亲为你选了一侍婢，你放心，忠心自是无可挑剔。”长孙夫人冲门外招招手，“梓木，进来拜见皇后。”声音里没有刚才的温柔，只有威严。

梓木低头走进来，屈膝行礼，“梓木拜见皇后娘娘。”声音里充满了力量，“梓木愿穷全身之力，护皇后娘娘安然无恙。”

长孙清听这话，差点以为她是要保护自己深入敌营了。不觉好笑，又想到这是母亲的心意，毕竟深宫中不止漠寒一人，漠寒的妃子也不止一个，便道:“梓木，以后你就随侍我身旁吧。”声音温柔。

“是。”

“下去吧。”长孙夫人挥手，又握着长孙清的手道:“女儿，你虽贵为皇后，但也需为你夫君洗手做羹汤，以示敬意。”

“娘亲，我不会啊。”长孙清拽拽长孙夫人的袖子。“娘亲，你教我吧。”

“好，”长孙夫人抿嘴笑道:“也不难，一会便会了。”

“漠寒，这羹汤可合你胃口？”长孙清脸上微红，满心欢喜。

“阿清做的，朕都爱。”秦漠寒浅笑。将羹汤小口啜进嘴里，暖意瞬时将他包裹，这羹汤……颇像幼时母后做的……

半晌方道:“甚合胃口。”

“是吗？”长孙清低下了头。

秦漠寒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是。”

两人耳鬓厮磨，倒忘了长孙府众人尚在。

长孙刟轻咳一声，“陛下，臣请愿去戍守边关。以防西秦小贼。”

“长孙将军刚嫁完女儿，便要远赴边关，阿清如何舍得？”秦漠寒看着长孙刟，嘴角微勾。

“臣之贱内留于京中，可不时入宫见一见皇后娘娘。”长孙刟出席拜下，“边关不定，臣心不安，将军府有训——国为上。”长孙刟再拜道:“望陛下恩准。”

“长孙将军一心为国，朕岂有不准之理？”秦漠寒放下酒盏，道:“准奏。”

“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孙劭松了口气，再拜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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