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间陈零说了很多胡话,有抱怨姬承语的,有抱怨国家的,甚至还有一些轻生的言论。迟寺月对此的表现就是沉默,哄陈零没用,说陈零不行,跟她谈事她也不听。
现在的陈零唯一需要的就是发泄,不要试图和崩溃的人讲道理,她们只是想先把不满说出来,然后才好继续面对残忍的现实。
没有人能在极端情绪下分析事情利弊,那是神,而尘世中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神。”
骂了这尘世不知道多久后陈零睡了,睡梦中的她也不忘去骂姬承语,迟寺月无奈的笑了笑,决定先让陈零休息休息会儿再赶路,毕竟她昨晚肯定她一样一夜无眠了。
陈零醒来后伴随的是头昏眼花和强烈的呕吐感,吐完后的陈零只觉得世界都变得很模糊,她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稳住视野,眼睛对焦后才看到一脸担忧的迟寺风。
迟寺风“你没事吧?”
陈零“不好......”
陈零很诚实的回答,她躺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陈零“我们到哪了?”
迟寺风“还在原地,御剑的风太大了,我怕会打扰到你。”
陈零听后冷笑一声,颤颤巍巍的起身,稳住身体后看了看四周,白笛依旧不在身边,她的伤也依旧没好,什么都没变。
黑夜里月亮高挂枝头,月光洒在陈零的头发上,为她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但当事人却无心去欣赏大自然的恩赐,她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醒来后除了不适更多的是失望,是对已经发生事情的无奈。
陈零“又是什么都没变……”
陈零靠在了一颗树上,她从纳物袋里拿出面纱,却没急着带上。
陈零“迟寺月。”
迟寺风“嗯?”
陈零“我想开了,我们去找计筹吧,你说的对,他可能没死,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迟寺风听后一顿,她应该高兴,高兴陈零的让步和妥协,但这种情绪完全没有出现。陈零的让步更像是一种失望,就好像没伞的人面对雨天决定停留一样,不是不想奔跑,是觉得奔跑没用。
迟寺风“为什么?”
陈零“叁延峰的人太多了,金丹修为的人也绝对在三个以上,到了哪里我们能干嘛?说白笛是我的,你们要遵守诚信?”
陈零“太假了,也太蠢了不是吗?”
陈零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迟寺风恼怒,她拉过陈零手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眼里的不甘让陈零微微愣神。
迟寺风“陈零,你信我吗?”
陈零轻笑一声,后退放开了迟寺月的手,孤寂的月辉在陈零的身上印到了迟寺月眼里,这是一副绝美又凄凉的画——如果能忽略陈零脸上的伤的话。
陈零“你觉得呢?”
迟寺风“你......为什么要把伤留在脸上?”
陈零被迟寺月的突然提问给整的有些懵,她将面纱带到脸上,注视着看不见的远方。
陈零“有一个人说我的脸让他欲罢不能,于是我毁了它。”
陈零“我的底子不错,但是好的脸在男尊女卑的地方你觉得能给我带来的是什么?”
迟寺风“男尊女卑?”
迟寺风不解陈零居然知道这个,但陈零却理解成了迟寺风不知道“女尊男卑”的意思,因为在修仙者中男女并没有那么的重要,他们需要的是修为是天赋,而不是性别。
陈零“我是凡人啊,在凡人的地方里,男性就是比女性强,他们习惯肆无忌惮,所以我必须保护自己。”
迟寺风注视着陈零的脸,确实,仍谁看到这面纱下狰狞的面孔恐怕都会失去兴趣吧。
迟寺风“于是你毁了自己的脸,终日带上面纱。”
陈零“对,没必要觉得困惑,我的做法给我带来的好处很多,至少避免了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去浪费白笛。”
相比较于陈零的一脸轻松,迟寺风之觉得胸口很痛,她期望别人能喜欢自己所以不择手段,而陈零却希望他人讨厌自己......
迟寺风“你不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吗?”
陈零“为什么要怕?”
迟寺风“他们会在私底下讨论你和谩骂你......”
陈零“那又如何,他们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解我的做法很正常,就像我时常会疑惑他们为什么那么蠢一样。”
迟寺风“......”
迟寺风“陈零。”
陈零“嗯?”
迟寺风“你喜欢没有伤疤的你吗?”
陈零“你觉得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道理谁都懂吧?”
迟寺风深吸一空气,像是付出了很多勇气一样的朝陈零开口。
迟寺风“我能保护你,所以你愿不愿意将你脸上的伤去除?”
陈零“......”
陈零“你嫌弃我就直说,面纱我可以不摘的。”
迟寺风“不是!我......我!我就是明白......啊呸!觉得你更喜欢没有伤疤的你!”
陈零“冷静点,我不急。”
迟寺风“你之所以会伤害自己的原因是害怕别人骚扰,但我会护你周全,我保证!”
陈零“你......为什么会这么......”
对一个陌生人好?
陈零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但迟寺风就是理解她想说什么,眼神变得十分温柔和......忧伤。
迟寺风“因为,我也体验过男尊女卑的世界......”
因为经历过,所以理解那份痛苦,因为经历过,所以更想去帮助她人,这便是迟寺风的原因。但是,她救的了陈零,却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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