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生不知道说什么,京里那些事对他来说远在天边。他只是一个县里的小捕快,刚刚能养家糊口。莫名其妙卷入这场看不见底的事件中,他现在脑子犹如一团浆糊。
许湛之松开了林平生的手,给姜皓沏上了一杯茶,也给林平生和自己倒了一杯。
许湛之有些犹豫,这件事究竟该不该与京里说。盛齐璟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通过那些马匪就已经能预料到,淮南道巡察使的事情,定是被左右二相和四王爷知晓了。连沐封宣都被按死在了淮南道,自己这封信究竟还能不能送出去,送出去之后,皇上又会面临怎样的咄咄逼人。
这一些,许湛之都没有把握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无论是与他同行的将士们,还是坐镇京中为他们抵御朝廷暗箭的那位,许湛之都不愿那他们的性命做赌。
许湛之轻叹了一口气,那底下那些难民呢?他这样问自己。
“咚咚!”敲门声响起,孔小五在许湛之的允许下进来了,他手里还捏着三只鸽子。
“大人,这是我们截获的三只信鸽,从后院飞出来的,这是信鸽上的信件。”孔小五说着,将三个竹节递给了许湛之。
许湛之接过后,挥着手让孔小五过来坐下。他打开后,发现三场纸条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方四已死。”
方四?刚刚抓来的那个?
许湛之心里已有对策,他让孔小五检查了射下的鸽子有无印记,再确定没有那群人暗中做的手脚之后,直接问梅子礼要来一只沐家的信鸽,绑上相同的竹筒,嘱咐孔小五见到姜皓屋内开窗时再往窗口的位置放。
孔小五记下了,下楼找梅子礼去了。路上还遇到了那个穿的破破烂烂的难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回大堂。孔小五完全没看他,朝着梅子礼的屋子走去。
男人瞥了一眼孔小五,见对方并无异常,当下也是放下心来,准备和人群挤一挤睡觉了。
许湛之说了自己的计策后,带着林平生和姜皓回到了那个屋子,三人没有立即询问,而是铺起了床。
姜皓屋内有两张床,这一进门,主仆俩就一人一张,铺得那叫个顺手。林平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虽然许湛之与他们说暂时按兵不动,但也不至于直接铺被子睡觉吧。他眨了眨眼,脸上还是进来的那个表情。
姜皓还是要比许湛之擅长,他完成时,许湛之才铺了一半。刚想唤许湛之来睡,姜皓就看见自家主子认真的皱起了眉,宛若在完成什么举世难题,刚刚出现的那一丝褶皱,又被这人轻轻抚平。
行吧,自己铺自己睡吧。这人要铺两个人的,慢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姜皓这么想着,脱了外衣,躺下了。
比林平生还要不知所措的,是李四。他原本认为这三人是来严刑拷打自己的,一件做好了准备,也想好了说辞与之周旋。
结果……这,这三人都睡了?不审了?这是闹得哪一出?
许湛之终于在林平生站着瞌睡之前铺完了这惊世的被子。一床被子被铺得那叫个一丝不苟,除了垫着的,林平生居然没看到一个褶皱!这许大人铺被子,有点水平啊!
“随悠!”许湛之开开心心,已经把外衣脱了,拍了拍木床,朝着林平生招招手,“来,睡吧,明日再说。这人又跑不了!”
林平生一挑眉,睡还是不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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