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声（4）

·全文一万六多字，四发完

·可能和文题一样有点虐吧，预个警

·作者因为自己停更了两三个月而不好意思地逃走了

·突然发文，感谢观看

主演：程锦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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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和大夫约定的时间是他工作的时间，杰不知道他休假了，因此也不会发现他偷偷地去治疗了，不然他又会使劲浑身招数来嘲讽程锦衣没有自我。

他的确慢慢变得不像自己了，需要通过别人的证明才能相信自己所见皆为真实。

“你真的希望并相信着杰存在于这个世界吗？”柳仙儿曾问程锦衣。

“我只是希望我没有生病。”程锦衣狡猾地眨了眨眼。

杰很少跟着自己出门，他对程锦衣的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有少有的几次溜达会跟着程锦衣。逛一次朱颜城的街市，还有一次是跟着他去了朔野城的塞外。

也就是那次的涵谷城之行让花小楼极度地担心哥哥的安危。

“你一个人在竹林里用轻功乱飞，自言自语，左顾右盼，甚至差点从天空中直坠了下来，好多百姓都看见了！”

“我很抱歉，”程锦衣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如果杰在他的背上安分一点，凭程锦衣的轻功技巧绝对不可能受他影响。

他知道小楼给他回到故居这个机会的目的是什么，她希望程锦衣放松放松，缓和一下心情。不要再去回忆不美好的事情，也早点从精神束缚中解脱出来。

说到底，他们就是不信他能看见杰这件事。

和心理健康师相处起来很放松，对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名声而给他带来任何不自在。

“你听说过精神陪伴吗，程先生。你们俩的相处方式挺像的。”

程锦衣当然没有听说过，但他喜欢这个词，精神陪伴，听起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大夫看起来很相信他，至少他保持了对自己“精神朋友”足够的尊重。他还和程锦衣讨论了很多杰的灵魂形成的原因，记忆，灵魂，精神，还说大同星很奇妙，任何一个元素都能够产生一个新的故事。

在大夫的引导下，程锦衣慢慢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与对方相处的细节，也慢慢的，愿意将杰生前的事告诉他。

自三城合并，花小楼打败青玄后，程锦衣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和杰打过交道了。百姓们都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程锦衣如愿以偿地通过测试成为了锦衣卫，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里，学会了在破案和各种任务中找到生活的平衡感。

可是青玄的剩余势力如同埋藏在城市角落里的阴影，他们在光芒的背后蛰伏着，渴望反击一直紧盯着他们不放的锦衣卫。

他们需要一个突破口，于是程锦衣的一时松懈给了他们这个突破口。

抓到程锦衣仿佛捏住了蜡烛的灯芯，仿佛稍稍用力，光芒就熄灭了。

程锦衣就蹲在地牢里再次看到了杰，他从长走廊里下来，嘴角挂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容，褐色的眼瞳在苍白的脸上略显清冷。

“好久不见，”他蹲下来和程锦衣对视，“阿锦。”

“他是刺客中的一员，”程锦衣淡然地告诉他的医生，“非常不明智的和那群怕坐牢的傻瓜们走到了一起。”

“他为什么要放弃已经安稳下来的生活而去以身犯险呢？”

“因为我，”程锦衣说，“他说过，他想打我两拳。”

古老的挂钟在背后一声声地敲打着，像是杰在用玻璃杯磕桌面的声音。

“只是，单纯的，想打我。”程锦衣露齿笑。

“杰确实是刺客中的一员，但是他一直在配合锦衣卫们行动着，是的，可以这么说，他是因战争而牺牲的。”墨小飞受邀和程锦衣的大夫见面了，“程锦衣被俘了十几天，我想象不到他在里面是怎样生活的。”

“杰是被长枪刺入心脏身亡的，”墨小飞回忆道，“当那柄长枪冲姓程的刺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那时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杰挡住了那柄长枪，从程锦衣的后防赶来，程锦衣甚至都没有发现。

当程锦衣意识到自己的束缚被解脱的时候，便立刻在队友的帮助下朝安全区域飞奔而去，义无反顾地逃走，接过队友扔过来的佩刀。

杰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程锦衣站在原地喘息，灰尘和阳光涌进胸膛却又断断续续地被咳嗽声赶了出来。

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阳光下，人群中，耳边仿佛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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