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从房檐上跳下来,绕过正在轮值却于门边熟睡的小厮,踏入了主厅。
“不知小公子来此有何贵干呐?”沈怀放下手中的公文,朗声道。
门口不知不觉睡着的小厮闻声有醒来的征兆,唐逸轩往他身上撒了一把迷药,他就重新陷入了梦乡。
“深夜造访未免唐突,还请沈侍郎恕晚辈无礼。”柳青深深揖了一礼。
“好说,好说。”已是深秋,沈怀额头上却满是细汗,他抬起袖子擦拭了一番。不知是不是柳青的错觉,当沈侍郎看见柳青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前辈不必惊慌,晚辈并无恶意,只是你我今夜商议之事不足为外人道……”柳青连忙解释道。
“不知小少侠该如何称呼?”沈怀把油灯推远了些,以免油滴在奏章上。
“在下柳青。”柳青走至近前说。
“姓柳?……你莫非是柳余居士与毒女单莲的儿子?”沈怀有些惊喜地问道。
柳青:“柳余居士是我师父,我是他捡回来的义子。”
沈怀抚着白胡须:“原来如此,既是故人之子,来人,看座。”
半晌,整个大厅寂静无比,不曾有下人取椅子来。
“瞧我这记性,贤侄方才说过今夜商议之事牵扯甚密……看来人还是不能不服老啊……”沈怀洒脱地笑了笑:“柳贤侄今夜造访所为何事呀?”
柳青:“有关听风吹雪……”
沈怀:“莫不是与听风吹雪有关?”
二人异口同声。
沈怀开始追忆:“哎……柳青与我初遇是在长歌门,那时他同单莲来长歌门替浩气盟传信。当年柳青有一对蛊虫宝贝的很,旁人看一看也不许,问一问也不说……就连听风吹雪这个名字还是一次酒醉后提起的……我入朝为官多年后接触到不少武林秘辛,这才知道听风吹雪是一种功效神异的蛊虫,能使中蛊者不老不死,寿与天齐……要不是亲耳听到柳余提起过,我也是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此逆天之物存在的……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认为听风吹雪蛊的用途被夸大了……有关听风吹雪我只知道这些。”
“多谢前辈替晚辈解惑。”柳青拱手道谢。
沈怀:“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关于听风吹雪,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柳青:“实不相瞒,我师父前些日子留下一封信之后就离开了,信上只留了听风吹雪四个字。晚辈从隐元会花重金买到了与听风吹雪有关之人的情报,这才一个一个登门拜访,希望早日寻到师父……”
沈怀:“贤侄可确认过那确实是你师父的笔迹?”
柳青:“已确认过了,确实是我师父的笔迹。”
沈怀:“嘶——假如传言有七分真,听风吹雪蛊虫当真有如此神异之能,免不了要被各方势力所觊觎,我担心你师父已经遇难,而那张字条是诱饵,幕后之人希望能借你之手得到听风吹雪蛊虫。”
柳青沉思片刻:“前辈所言极是,晚辈自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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