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宣还算是心思玲珑,自肖肃没了后对肖战是愈发的看重。若让他知晓肖战所遭的一切,他定会刨根问底地放着心思去查。
这一查,来日定会顺着线络,会查到他生母那儿。让他知道真相,那该如何?让他愧疚为难吗?一面是生母,一面是弟弟。
这些,让肖战一人担了十几年,也就这样吧。反正,当年被推出去的人,只是他。
“因缘巧合中,得到了些线索。只是,不知对不对。”
将除夕夜那晚的爆炸同王一博后来所说的猜测告知,又隐去了自己所查的过程。
肖战自己说的轻轻松松,仿佛那夜被炸的不是他似的。肖宣眉头都要挤到一处,心中不是滋味。
“父亲说的对,明年你就二十了。”
终于,长大了。心中藏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多。偏偏,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不告诉家人。就这么独自一人,去看去查。
肖战颔首,只道“:若大哥觉得有误,可亲自派人去查。”
反正,怎么查,那痕迹就在那儿,章枫似乎并无畏他人得知。
他这般态度,肖宣终于知道,他对右相的莫名敌意和成见如何而来了。
可这终归只是肖战的一面之词,要想看到真相,他还是得自己亲自查查。于是,肖宣揽了大头。只让肖战得空去兵工部逛逛,查查有无线索。
这也正合肖战意,兵工部侍郎,他正想去会上一会。看看那位从不露面、查不到身世过往的御史大夫的侄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炎夏将至,日头愈发的毒。肖战只是在原地出了会儿神,额角就已经冒了不少汗。他夏日都很怕热,早知,他就不该这般空着手来。
这里离议政堂已经有些距离,他也不愿去寻人拿伞。只能站在就近的树下,听听风声、隐约可闻的蝉鸣。
风吹枝叶,沙沙作响。光影透过空隙落下,炙热的光有些刺目,肖战抬手挡了挡。
在一指缝隙中,他见一人匆匆向这边走来。一身紧束袖口黑衣,在这日下该是很热吧?
不然,他怎么会红着脸,额上还挂着些细汗。
“伯父已经离开了。”
不待他到跟前,肖战便先行开口。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因为王骆昀。
此时,肖战没有多想。王一博武功甚高,从风声到宫中的这点距离,如何能让他这般。这么着急,又怎么不使轻功。
或许,此时多想想,结局,可能就会不同了。
王一博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他同声云僵持了许久,最终,两人一起过来。声云被留在宫门外,还是晚了。
“那他们可有争些什么?”
“我来的不太早,没能听到什么。”
想到那蒙面人,肖战还是问了“:那个蒙面人,是浑水摸鱼,想要刺杀你们?”
见王一博不语,肖战也点头,平静道“:既是这样,你该早些同我说。我也好查清,免得让人离间了去。”
说罢,又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果真无事?”
他所想的江湖厮杀,的确是剑鸣和血水尸骨,是生死相争。他不知道,王一博的周围,会有那么多刀剑。江湖有,朝堂亦有。
在刀光剑影里杀出一条血路归来,是否,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除了一道伤疤,就什么都没了。
王一博对着他的眼睛,以三指对天发誓“:天地为证,我对战哥所说的都是真的。”
“没了?”
“还有什么?”
王一博弱弱地问“:莫不是,还要我说一句,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胡言乱语。”
肖战眉目一横,广袖一挥,绕过王一博,脚步极为重地走过。
这话,说的跟什么山盟海誓似的。无假便无假,说什么天打雷劈的屁话。倘若真的有一句假话,还不让天雷给劈成焦炭。
可是,人就是那种心口不一的。是人,一生总要说些假话吧。
肖战步入光下,王一博站在树荫下静静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止一次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了,这次,他的背影格外的不同。
他是不是,待他与以前不同了?
一明亮,一阴凉,一条界限泾渭分明。在那背影即将在视线消失时,王一博撩了衣摆,大步跟了过去。
“战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等你做什么?你还不回风声去。”
“别这么着急赶我走啊,好些天不见,你身边没了我跟你说话,肯定很不习惯。”
一大步,二人终于并肩。
“王一博,真的没人嫌你烦吗?”
“大概……有,你是第一个。”
王一博哈哈一笑,肖战无奈地离他远了些。
“战哥,我给你种的佛头青开了吧?好看吗?我都还没见过。”
“要不要我铲了送到您跟前?”
“好啊,你前脚铲,我后脚种,以后又是一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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